符霄對她而言是特別的,甚至有著致命吸引力,或許她對符霄而言也是這樣,因為她能明確地感受到他大方不加掩飾的情感。
可這一切真的太突然。
如洪水決堤般轟然而至。
他太熱烈,熱烈到讓池黎懷疑他到底是認真思考過的,還只是一時上頭。
所以她猶豫了。
她翻來覆去的想,然後越想越亂,最後在黎明將至前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不應該和他走那麼近。
巨大夜幕即將落的完全,目之所及都變得烏蒙蒙,一切都像罩上了黑紗,看不真切,就像他們未來該有的聯繫一樣虛無縹緲。
符霄走在她右手邊,視線從剛才說話起就沒再從她身上移開,他看見她烏黑的發頂,看見她微微偏著的側臉。他甚至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這一瞬間,符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原本也想了很久,甚至在下午時和他的兄弟們謀劃,他想直接說沒錯啊,我就是對你產生興趣了,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陳觀南當時就笑他傻,說你這樣會把女孩嚇跑,可符霄信誓旦旦地和陳觀南說池黎才不是一般的女孩。
她確實不一般,她的反應都是符霄沒有料到的。
這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他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也不敢說排練好的每一句話。
他怕她會拒絕。
時間被沉默占據,踏在地上的每一步似乎都沒有回頭路。
他們離的很近,似乎每走一步肩膀就會挨上,但又好像很遠,遠得看不見對方的臉。
最後在一片視野開闊的空地,他們默契地停下。
天氣不算好,星星全藏在雲里。
池黎仰頭望著那片霧蒙蒙的天空,問了符霄一個問題。
她說:「符霄,你說今天晚上為什麼看不到月亮?」
為什麼看不到月亮?
符霄仰頭看那混沌的的天一眼,覺得她這問題屬實有點莫名其妙,但他還是認真思考了。
大概是雲層太厚遮住了月亮,又或者月亮轉到了地球的本影裡面。
可這都不是他想說的。
他覺得現在的他有點不懂池黎。
或許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懂過。
符霄側頭想要看她,髮絲卻將她的臉遮了大半,她仰著頭,似乎還在為那個不曾露面的月亮執著。
非要這麼不歡而散嗎?
他不願意。
於是,在這個不見月亮的晚上,符霄直接捉了她的手腕,將人扯正幾分。
「那就別看月亮了,看我。」
他手上力氣不算小,池黎被這力道帶的更向他靠近,有些意外。
還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眼神卻比平常多了幾分複雜,符霄緊盯她的眼睛。
「池黎,我想說什麼你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她語氣算不得好。
「那我告訴你。」
「用不著。」
池黎甩開他的手,要走。
怎麼突然就生氣?生的哪門子的氣?符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能讓人就這麼走了,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又拽著她手腕把人拉回來,池黎掙扎一下,想甩開他,然後被他用了力氣抓的更緊。
池黎瞪他,「放手。」
符霄不放,說話難得帶上了點火氣,反問她:「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你管不著。」
「因為我要回去了,所以你這麼彆扭?」符霄故意說。
「人別總給自己往臉上貼金。」池黎嗆他。
「那是因為什麼你告訴我。」
池黎撇開視線,一副懶得和他糾纏的樣子。
符霄蹙眉,眼皮往上掀了掀,看見那片混沌的月亮。
難辦。
跟她,真不能硬碰硬。
默了大概三秒,符霄泄了氣開始說話:「我來這的第一天,很煩,想回去,原本定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回錦明,可好巧不巧我在那天晚上碰見你了。」
「第二天彭聿風來找我,問我為什麼不走了,你知道我怎麼回的嗎?」
符霄停頓下來,企圖從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什麼,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說,我要是就這麼走了,就虧大發了。」
該說的都說了,一些東西點到為止,多說無益。
符霄放了她的手,溫度仍留在指腹,他蜷了蜷手指。
他看見池黎的表情好像變了變,可她沒說話。
不見星星,不見月亮,不見她的心。
一路沉默地回去,符霄的心死了半截,這種出師未捷的感受是他人生第一次,像被水浸過,喘不上氣。
離旅店越近,似乎那些蟬鳴地越歡快,從沒覺得哪個夏天這麼該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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