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哥哥,我禮物呢?」
「著什麼急呀,等今晚的。」他把時微推進衣帽間,「換上你內新的公主裙,咱們出去過生。」
蔣時微走到衣帽間中央,落地衣架掛著一條黑絲絨蓬蓬裙,與去年的真「公主裙」相比,利落大方很多。裙下擺一雙同色細矮跟單鞋,顯然不同於她滿柜子的平底皮鞋。
好像,裴敘真的在嘗試,把她當成「大人」看待。她感覺自己被閃電擊中,細密電流向全身竄動。
隨即又擔心,她的小心思根本沒法藏,要是裴敘發現了怎麼辦?
她想起自己寫在千紙鶴里的那行字,默然嘆了一口氣。
期盼裴敘知道,卻又害怕他知道,時微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
不久,蔣時微換好衣服出來。裴敘倚在樓梯口等候,略一抬眸,看見她背了個銀鏈條小方包。
眨眼的功夫,小女孩長成明媚少女。迪士尼玩偶包不知被她塞在哪個角落,從此徹底失寵。
裴敘遐想片刻,理著襯衫袖扣說:「走吧,蔣小姐。」
蔣時微優雅地走下樓梯,坐上黑色幻影副駕,將方形小皮包擱在自己的腿上,像只驕傲的小黑天鵝。
裴敘有點想笑。
等妹妹系好安全帶,他問:「怎麼樣,這鞋還穿得慣嗎?」
蔣時微其實覺得有點累腳,但還是說:「習慣,才三厘米。」
裴敘把車開出去,笑說:「那就好。」
生日宴在裴家經營的四合院酒店舉辦,外邊凍天凍地,不影響裡邊玫瑰馥郁,花開滿園。
蔣時微踩在地毯上,走得不太穩當。正苦惱怎麼裝下去時,裴敘遞手臂過來,正好是適合她挽的高度。
她眨了一下眼睛,順理成章地挽上去,笑意漸漸變深。
走到窗邊坐下,裴敘問:「你朋友幾點到?」
前兩年生日,裴敘帶蔣時微去旅行,沒在國內辦過派對,這是時微的初中朋友第一次來參加她的生日宴。
「快了,」時微說,「司藍已經在胡同口了。」
侍者擺好餐具,捧了一瓶紅玫瑰過來。裴敘拿一杯酒,順手取走一支玫瑰,遞給時微。
「生日快樂,小愛神。」
他那麼隨心所欲,連笑容也不大正式,像哄孩子一樣。
送者無心,受者有意。蔣時微仰頭看他,素日冷淡,笑起來裹挾風流的一雙眼,不知招惹過多少女孩,他還無知無覺。
愣神好一會兒,時微伸手接下那花,悶聲道:「謝謝。」
她的反抗是說謝謝不帶「哥哥」兩個字,然而裴敘不會在意這一點。
時微滿心挫敗,又禁不住生出一絲慶幸。她摩挲那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一遍遍告誡自己:知足吧,蔣時微,他對你那麼好。
–
送完花,裴敘站在沙發旁喝酒。
蔣時微看了他半分鐘,忽然問:「哥哥,我可以嘗一口嗎?」
裴敘不假思索:「不可以。」
蔣時微沉默。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就多餘問這一句。
裴敘說:「等你十八歲生日,我們開一瓶你生日年份的葡萄酒,到時隨便你喝。」
又是十八歲。蔣時微看著向蛋糕台後,背景牆上,金色氣球組成「十五」的數字,昭示她即將進入的年齡。
還有整整三年才到十八歲,而裴敘今年就到法定婚齡了。
蔣時微神色暗淡,沒有說話。
裴敘看了看她,心上原則搖搖欲墜。短短兩分鐘過去,他拿著香檳杯走近,單膝跪在時微面前。
「嘗一口?」
就著他喝過的杯子,嘗一口。
蔣時微心跳加速,反應前所未有地快,直接低頭靠近。
裴敘緩慢傾斜杯口,控制酒液下滑的量,點到即止。
「怎麼樣,好喝還是難喝?」
蔣時微腦袋暈乎乎,一口即醉似的,半晌沒回話。
裴敘倒了杯白開水給她:「不習慣就別喝了,讓爺爺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時微默默喝水,沖淡口腔里苦澀的酒味,同時隱藏不由自主上揚的嘴角。
「還挺好喝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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