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正在做明天要吃的糕點,請時微幫忙,送解酒湯給哥哥。
蔣時微敲門、進門,把解酒湯放在桌上就要走。
裴敘說:「微微,過來。」
時微給自己做足心理準備,慢慢轉身,走到裴敘身邊坐下。
裴敘喝了一口解酒湯,問時微為什麼不去接風宴。
時微說:「不想去,很累。」
「今兒有你愛吃的烤乳鴿,」裴敘從夾克口袋裡掏出一個油乎乎的紙袋,「都涼了,好可惜。」
時微沉默片刻:「哥哥,你喝醉了。」
誰家正常人把烤乳鴿揣兜里,裴敘醉得不輕。但他神色從容,舉止能自控,時微剛剛才發現他喝醉。
聽到蔣時微的話,裴敘眼睫微顫,笑著說:「嗯,哥哥是醉了,那微微吃不吃烤乳鴿?」
時微眼眶驀地泛酸:「吃,我讓梁媽熱一熱。」
等蔣時微端著熱好的烤乳鴿回來,裴敘已經在浴室洗澡。她啃著乳鴿腿,聽浴室水聲,久違地感到無所適從。
自從歐洲旅行結束,她和裴敘很少單獨待在一起。
裴敘偶爾跟李叔搶活干,送她上下學,她也以上課太累為由,總在車上補覺。
日復一日地,這樣疏遠裴敘。
好像,她真的如願,成功放棄了對裴敘的暗戀。
直到裴敘從衣袋裡拿出涼透的烤乳鴿,溫柔笑著,問她吃不吃。
她咬下一塊乳鴿脆皮,混著眼淚水一起咽進去。
她想她不能再和裴敘待在同一個家裡,否則永遠不可能得救。
沒多久,裴敘洗完澡出來,邊走邊擦乾頭髮。
他穿著純白短袖,黑色運動褲懶得系帶,一雙經典款黑白拖鞋,就跟蔣時微第一次見他看到的那雙一樣。
這麼多年,他年年買新的,卻年年都不換款式。
蔣時微拿起一塊乳鴿,問:「你吃不吃?」
裴敘喝過解酒湯,清醒多了:「你吃,我不餓。」
蔣時微默默吃了一會兒,感覺屋裡靜得奇怪。轉臉看去,裴敘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表情不太好。
「哥哥,」時微小聲問,「孟姐姐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裴敘說:「高興。」
「那你為什麼板著臉?」
「小孩別問太多。」
時微一下就給氣著了,起身說:「我不問,我回去睡覺了。」
稀奇的是,裴敘沒挽留。
蔣時微氣沖沖走到門口,又特別沒出息地止住腳步,緩緩轉身。
「我還有一個問題。」
裴敘好笑地看著她,示意她問。
她一鼓作氣:「我在書房看到一句話——我的生命曾是一場盛宴,你特地寫了這句譯文,是什麼意思?」
裴敘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沒有什麼前提,看到就要問。
靜默幾秒,時微說:「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只是隨手記的吧。」
說著要往外走。
裴敘叫住她:「等會兒,我可沒說不回答。」
時微站在原地,頂燈照下來,像一片柔軟的霧籠罩著她。
裴敘心裡格外熨帖,在外惹的浮躁和氣惱,此刻悄然消散了。
「我爸他老婆生二胎了,」裴敘語氣平淡,「是個姑娘。」
蔣時微暗下震驚。
裴敘接著說:「奶奶給我未來太太留了個寶詩龍蛋面藍寶戒,鎖保險柜裡頭,現在我爸要拿去送他新閨女。我也不缺這一枚戒指,就是覺得他怪可笑的,不拿親媽遺囑當回事。」
時微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我已經送出去了,」裴敘眼裡划過一絲狡黠,「想從我對象手上要回來,掂量一下自個兒的臉面。」
剎那間,蔣時微開始耳鳴,仿佛有一千一萬的蝶翅在耳畔震動。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眼淚蓄在眼眶裡,轉身過去擦掉。
時間緩緩流淌。
她忍住淚意,乾巴巴說:「你送給孟姐姐了啊,挺好的。」
裴敘輕笑一聲:「怎麼會?」
時微不解。
裴敘說:「這是結婚才能送出去的大禮,遠著呢。我把戒指換了個地方放,就你衣帽間那個珠寶櫃。」
時微瞳孔猛縮:「你放我那兒幹什麼?」
「借貴寶地一用,」裴敘無所謂地說,「我那沒合適的柜子。要是哪天老裴上門來要,把我房間抄了也找不到,他總不可能去翻你房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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