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說:「是的。」
對面又沉默幾秒鐘,聽筒安靜得時微心裡發毛。她啟唇,剛想說一句「你不是跟前女友約會嗎怎麼有空理我」,裴敘突然出聲。
男人聲線慵懶,語氣里命令的意味卻很重。
「蔣時微,帶著你那個顯眼得不能再顯眼的紅心氣球,轉身。」
-
時微僵住,半天不敢轉身。
Eden疑惑地看著她,用口型問:「怎麼了?」
時微小幅搖頭,在一片轟鳴如雷的心跳聲中,緩緩轉身。
背面是人工湖,湖邊一排樹掛滿了黃色小燈。裴敘就站在燈下,黑襯衫搭黑長褲,襯得臉色更黑了。
然而燈光照著他的臉,明暗對比顯著,五官愈發英挺,眉眼間蘊藏的薄怒都成了點綴。
怎麼生氣也帥成這樣。
如果怒氣不是衝著時微來,時微還能心潮澎湃地欣賞一下。
「我說過,不管多遠,我都會找到你,」裴敘沒有走過來,繼續在通話里說,「你在學校,幫老師,布置場地?」
蔣時微心口一緊:「對不起,我說謊了。」
裴敘:「逃課還騙人?」
蔣時微:「我沒逃課,我跟老師請假了的。」
「你告訴我了嗎?」
「請假告訴老師就行。」
聽完這句,裴敘大步流星走來。
Eden也看到裴敘了,不動聲色地擋在時微面前,開朗道:「你好。」
裴敘顧不上禮貌,用法語說:「讓開,我要帶我妹妹回家。」
Eden說:「抱歉,先生,我希望聽見時微自己說她想回家。」
「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裴敘冷眼看他,「也不想聽見你如何拐帶時微,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蔣時微的胳膊被攥住,往裴敘懷裡倒去。Eden也想動手,但還是沒有貿然行動,克制地回給裴敘一個冰冷的眼神。
「不是拐帶,」時微解釋,「我遇到Eden是在學校門口,他幫我解了圍因為……」
裴敘:「因為什麼?」
時微猶豫了幾秒,不知道該怎麼說李桑桑那件事。
在裴敘看來,猶豫就是說謊。
「回家,」他攬著時微說,「你朋友也是未成年,我可以不計較。」
Eden說:「先生,你不可以逼迫時微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裴敘轉頭,表情極為陰翳:「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我?」
時微不願Eden看見自己和裴敘的拉扯,雙手握上裴敘的手腕說:「我跟你回家,你別罵我朋友。」
隨即又轉頭安慰Eden:「我要回家了,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Eden不太信任裴敘,但時微眼裡的懇求著實讓人心疼。
「那好吧,」Eden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在北京待七天,希望我們很快再見面。」
時微匆匆說:「再見。」
-
回到家是晚上八點半,還早。
裴敘把蔣時微拽進書房,反手關上房門,一副審問犯人的態度。
蔣時微站著不動,過了一會兒聽見裴敘說:「過來。」
她慢慢挪到沙發旁,抱著一個枕頭坐下。
裴敘坐在他對面,周身黑沉沉的低氣壓,隨時要爆發。
兩人都不說話,室內落針可聞。
幾分鐘後,蔣時微小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裴敘壓著怒火:「問誰呢?」
時微說:「哥哥。」
裴敘耍無賴:「你不用知道。」
說完這句,兩人又沉默。再過幾分鐘,蔣時微主動說:「今晚是我約Eden去遊樂園的,不是他約我,你要怪就怪我。」
「真是情比金堅,」裴敘毫不掩飾話里的嘲諷,「法國那麼遠,他為了追你能跑到這裡來。」
時微不知道該怎麼回這話,索性不作聲。
裴敘又說:「你出息了,課不上跑去約會。」
時微想到李桑桑的話,來氣了:「你可以去約會,我為什麼不行?」
裴敘:「誰說我去約會?」
時微:「今天你不是跟孟姐姐在一起嗎?」
「誰告訴你的?」
「沒誰。」
「孟舒桐說的?」
「不是。」
裴敘剛把喝得爛醉要跳後海的孟舒桐送回家,本來就惱火,現在更是氣到沒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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