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掌舵人,那就得永遠走正確的航向,免得迷失在海上。
不知從何時起,外邊的風雨再也打不到他們。裴敘自己,卻成了蔣時微的狂風暴雨,令她在倫敦夏夜被冷寒浸透,發起燒。
裴敘要叫蔣時微小孩、寶寶,是存了私心,希望她永遠長不大,像只小貓依靠他。
蔣時微不願被叫小孩、寶寶,是想和他平起平坐,成為可以並肩而行的夥伴。
他依稀發覺,背道而馳的願望可能是殊途同歸。
只不過不能承認。
第20章 香檳 來接你回家
得到裴敘允許她「畢業後可以和Eden在一起」的承諾, 蔣時微平日更沉默了。
裴敘大四實習期,學校公司兩頭忙碌,時常不在家。
日子不冷不熱地過著。
放寒假不久, 裴敘買了兩張去巴黎的機票, 請許如茵陪蔣時微一起過去。
許如茵的姐姐在那邊工作, 姐妹倆同居同游, 剩蔣時微一個人去Eden的高中找他。
學了一學期法語,蔣時微進步神速, 已經能和門衛簡單對話。加上她穿著體面, 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小淑女, 門衛連登記都沒讓。
她像蝴蝶似的飛進校園, 在三年級的一間間課室外走過, 找到坐在窗邊的棕發少年。
這是一節哲學課, 老師在台上講斯賓諾莎,Eden不經意瞟到窗外的身影,驚喜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沒多久下課了,Eden像一支離弦的箭,「嗖」地衝出教室,抱住蔣時微, 教室里響起一陣起鬨聲。
「巴黎很高興你能來, 」Eden興奮得語無倫次,「我是說,我很高興你能來。」
時微莞爾:「我也很高興。」
有學生從他們身邊路過,一個個擠眉弄眼, 笑問:「Eden,這就是你的中國女友嗎?」
Eden說:「是的。」
時微笑容漸淡,沒有說話。
直到走出校門, Eden向她解釋:「真抱歉,這樣說聽起來有些自滿但確實是真相——因為有很多人想和我約會,我總要找理由拒絕。」
時微的笑容又回來了:「是個好辦法,我也能這樣做嗎?」
「當然,」Eden好看的眼睛彎成弦月,「我很榮幸。」
蔣時微靜靜地看他。
Eden揚起的唇角落回一些,雙眼直勾勾回望:「但我更希望,是真正的,而不僅僅是拒絕他人的理由。」
時微說:「抱歉。」
Eden停頓一下,微笑說:「我明白,我會等你的。」
傍晚塞納河畔,路燈還未亮起,落日透金,河面波光粼粼。
Eden指著遊船說:「遊客都會去乘那些船。」
蔣時微問:「那你呢?」
Eden說:「我有自己的遊艇,你想來嗎?」
時微搖頭:「我感覺有點冷。」
Eden脫下外套,披在時微身上:「我們應該去溫暖的地方。」
他牽起時微的衣袖,穿過街道,回到學校附近,那裡有他的公寓。
「我一個人住,」Eden跨上台階,回頭看時微,「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喝點香檳,你喝酒嗎?」
公寓樓道里燈光昏黃,上了年紀的木頭扶手蜿蜒遞向高處。
蔣時微恍惚忘了自己是誰。
「可以,」她說,「我想喝香檳。」
公寓裡陳設簡單,三角鋼琴占了客廳大部分空間。
時微坐在棕色皮沙發上,看Eden啟開酒瓶,往高腳杯里倒酒。
「你一定會喜歡它,」Eden說,「這是我祖父親手釀的酒。」
時微愣住:「那它是不是很珍貴?」
Eden:「是的,因為我祖父已經去世了,我再也不可能收到新的。」
時微:「它應該出現在你的婚禮上,而不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周二午後。」
Eden:「嘿,我認為值得。珍貴的酒請珍貴的女孩喝,敬你飛行八千公里,來到我的城市。」
登機之前,裴敘說:「我猜你會在一些場合被邀請喝酒,哥哥希望你不要喝。」
時微看著Eden笑意明朗的眼睛,端起酒杯,腦海中想著裴敘生氣或失望的表情,緩緩抿了一口。
「很酷,」時微說,「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香檳。」
其實她也沒怎么喝過別的。
Eden笑說:「希望它是。」
喝到第二杯的時候,時微接了裴敘的視頻電話。她背對牆面,不讓酒杯出鏡,但很可惜,她喝酒上臉特別快,裴敘馬上發現不對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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