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遞給蔣時微,蔣時微不明所以,狐疑地抬頭看他。
他笑了一下,彎著唇問:「那要不,再和哥哥交換一次?」
蔣時微:「什麼意思?」
裴敘:「就是,我不抽菸,你也別戀愛了,行嗎? 」
蔣時微的大腦有一瞬間宕機。
過了會兒,她問:「哥哥,你是不想我談戀愛,還是不想我和Eden談戀愛?因為巴黎太遠,換成北京的就行?」
這是裴敘始料未及的追問,他的本能反應是「不許你跟任何人談戀愛」,但說出來又很奇怪。
如果他說,十八歲之前不准談戀愛。摸著良心問自己,等到蔣時微十九歲,他就能欣然接受了嗎?
好像也不是。
他這個哥哥,是不是控制欲太強了。
時微眼瞼微微泛紅,讓裴敘誤以為,這時候說不準她和Eden繼續約會,她會哭得很厲害。
「我當然不希望是Eden但,如果你喜歡,也不是能接受。」
時微長出了一口氣,苦笑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沒收煙盒,抬眼看裴敘,每根顫動的睫毛都寫著驕橫。
「煙你別抽,我和Eden的事你也別管,我兩樣都要,不交換。」
裴敘微愣,隨即拖著長音說:「蔣小姐,你有點不講理。」
-
巴黎的雪仍然積不起來,隔天是大晴天,再過一天又風雨交加,多變得就像時微的心情。
裴敘受不了這種天氣,第四天就要打包行李去滑雪度假村。
走之前,時微跟Eden見了一面,裴敘在咖啡館外的車上等,就像第一次送女兒去約會的爸爸。
Eden對時微說了這個想法,時微連續回復幾個「non」,強調:「哥哥就是哥哥。」
「只是玩笑。」
「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好吧,對不起。」
Eden很克制地吻著時微的手背,濃密長睫緩緩掀起,露出一雙撩人心弦的眼睛。
道別後,蔣時微開門上車。
「他是一位小紳士,」裴敘面不改色說,「但我認為他是裝的。」
車子啟動,開出街角。
蔣時微問:「為什麼?」
「直覺,」裴敘單手支撐在座椅扶手上,「男人的直覺。」
時微說:「不如說是你的刻板印象。」
裴敘沒否認:「確實。」
「哥哥,你對Eden有不好的看法。」
「哥哥哪敢啊,那可是我家小祖宗喜歡的人。祖宗的祖宗,不塑身供起來我都怕得罪。」
又來了。
這種聽起來像表白,甚至是表忠誠,但完全不走心的話。
時微感覺很累,索性不應聲。
裴敘跨過兩個座椅的空隙,把手搭在時微手背,隨意摩挲兩下,又很快收了回去。
蔣時微沒有否認「我家小祖宗喜歡的人」這說法。
裴敘心裡有鐵爪子在撓,鮮血淋漓的,呼吸都帶鐵鏽味。
他們花費半天時間,乘高鐵去阿爾卑斯山區,接下來的假期都在那裡度過。
他們看老城,去滑雪,住進漂亮的大木屋。
遠離城市喧囂後,日復一日的安寧生活,尤其是和裴敘獨處,讓蔣時微產生某種錯覺。
就好像,這世上只剩下她和裴敘。
她感覺很好,甚至沉溺其中。有時她會忘記裴敘只把她當成妹妹這個事實,直到裴敘對同樣來度假的美國人說:「My sister.」
和上次不同的是,對方沒有第一眼覺得蔣時微還是小孩子,眼神里寫著「可能是一對年輕情侶」的猜測。
裴敘看向迅速抽條長高、臉頰肉漸漸消失的蔣時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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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旬,春節快到了,他們飛回北京過年。
裴琰懷裡抱著女嬰,讓裴敘給取名字,裴敘隨口說:「裴翠,小名就叫翠翠。」
林瑜欣笑著說:「是直接從微微的名字取的吧。」
時升翠微上,簡直不能再敷衍。
裴琰果然抬腿踹了裴敘一腳:「胡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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