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暈車,」時微似乎很天真,「我要給我約會對象回信息。」
裴敘冷然:「你對象?」
時微摸到一點火花,順著說:「嗯,我對象Eden。」
結果裴敘沒按她心意出牌:「你早戀這事我替你瞞著,別蹬鼻子上臉,老提醒我去爺爺那裡舉報你。」
時微頓覺無語:「你去吧,爺爺才不會怪我。」
默了片刻,裴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臉來。
年長者已瀕臨失控,卻不知為何失控。他冷臉藏起思緒,說出口的話反而變得直接,時微懷疑自己聽錯。
「可是寶寶,我會難過。」
第22章 寒假 我不抽菸,你也別戀愛了,行嗎?……
蔣時微心跳撲通撲通的, 氣血上涌,臉頰紅透了。
早已期待的這句話,真正聽到的時候, 她只感到緊張和難以置信。
於是她鼓起勇氣問:「哥哥, 你為什麼難過?」
裴敘鬆開手, 坐直回去, 扯來一個看似合理的緣由:「你小時候筷子拿那麼遠,他們都說會遠嫁。我強行給你改手勢, 改不對就不讓你用筷子吃飯。你也是硬氣, 整整一個月都只用勺子和叉子, 搞得老爺子拿我一頓罵, 說我欺負你。」
「蔣小姐, 您能服個軟麼, 北京離巴黎那麼遠。」
裴敘說完,蔣時微心頭驟冷。
她一面覺得所謂的難過,原來也只是這樣。另一面想著,總也好過不牽掛、無所謂。
「我試著約會而已,」她瞥一眼裴敘,垂下眼睫掩飾情緒, 「誰說要遠嫁了?」
「這麼不走心?」
「跟你學的。」
裴敘沒法子, 又重重揉了一把她的頭髮:「行吧,咱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時微抿了抿乾巴的嘴唇,沒再說話。
回到酒店,裴敘把蔣時微的行李從隔壁搬過來, 一起住兩房兩廳的套間。
收拾好行李,裴敘一個人在房間喝酒,煙也一根接一根抽。
時微泡了很久的澡, 走出浴室時感覺腿間熱熱的。她低頭看,經血順著腿根往下流,淌到了腳踝。
酒店一般都備有衛生巾,時微不以為意,打開浴室的儲物櫃,果然看到一個密封衛生盒。
然而,等她拆開那盒子,登時糾結起來。
全是棉條,沒有衛生巾。之前她嘗試過棉條,因為不會用放棄了。
沒多想,她給裴敘打電話。
裴敘正把菸頭擰進菸灰缸,周身散發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好在打來電話的是時微,他的語氣才不至於太差。
「哥哥,」時微坐在馬桶上說,「我需要衛生巾。」
裴敘說:「洗漱間有。」
時微皺眉:「只有棉條,我手笨不會用。」
裴敘哽住幾秒。
「我讓人送上來,」裴敘說,「到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蔣時微乖乖等著,邊等邊玩貪吃蛇。
酒店工作人員十分鍾就到了,把衛生巾交給裴敘。
裴敘去敲門,從門縫裡遞給時微,順道問:「喝熱巧克力嗎?」
時微的貪吃蛇死了,抬頭說:「喝。」
換好衛生巾出來,面前遞上一杯溫水,裴敘說:「巧克力還得再等會兒,先暖暖身。」
時微半躺在沙發上,蓋著小毯子,隨手拿起桌上的相機看。
她這兩天拍了不少照片,有風景也有人像,有Eden也有自己,當然也有合照。
裴敘把熱巧克力端過來時,時微剛好打開派對照片。
整個畫面里,色調昏暗得像沒開燈,只有一線紅色光柱打在蔣時微的臉上,對面是笑意滿滿的Eden。
兩人靠得很近,完全超過正常社交距離。
裴敘一把搶過相機,把杯子塞給時微,雙手撐在沙發背:「你和他去了哪裡?」
「他家酒莊別墅,」時微往下縮,企圖遠離裴敘溫熱的氣息,「沒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裴敘背著光,表情陰惻惻。
「在他家別墅跳舞?」他直起身,若無其事道,「也挺好。」
聞到濃烈的菸草味,時微蹙起眉頭:「哥哥,你抽菸了。」
說著,她往裴敘手里塞了一顆巧克力:「別抽菸,對身體不好。」
裴敘一下就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半晌,他挑了挑眉問:「你不生氣我抽菸?」
蔣時微澀聲說:「你都不管我早戀了,我不好意思生氣。」
「你還怪知恩圖報的,」裴敘輕笑一聲,「但我怎麼,反而覺得你話里藏刀啊。」
「你想多了。」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