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跟著一塊兒來,顯然是有點意圖的,干坐著也不是個事兒。
孟羽任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腰板挺直,光往那坐著就有種大老闆的氣勢。可就這麼個人,每次見到賀免就控制不住脾氣。
「你……」孟羽任清了清嗓子,對祁修竹說,「你爸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祁修竹沒看他:「不用。」
賀免坐在旁邊默不作聲,這語氣他熟。祁修竹拿他當空氣時就這樣,連生氣都算不上。
姓孟的估計是當老闆當慣了,一開口就哪壺不開提哪壺,祁修竹能搭理他才怪。
賀免朝他那邊瞥了一眼,剛巧對方也在看他。
孟羽任的手指搭上腕錶:「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賀免坐直了,不爽歸不爽,他審時度勢沒有接話。
「朋友。」祁修竹說著朝賀免偏頭,「是吧?」
雖說內部矛盾還沒解決,但賀免決定先一致對外:「對,特別好的朋友。」
祁修竹聽他這語氣有點想笑,瞅見孟羽任越來越黑的臉,忍住了。
孟羽任端著碗喝了一大口酒,這次沒指名道姓,只說:「不長記性。」
賀免本來就帶著火氣,這下徹底忍不住了:「你說誰?」
孟羽任和賀免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知道賀免介意什麼,說話也只挑他不愛聽的講:「跟你說話了嗎?小孩兒接什麼嘴。」
喻昭一個勁給他使眼色,這人壓根不理。
祁修竹被這車軲轆話搞得沒耐心了:「有事說事,再吵就都滾出去。」
兩人瞬間啞火,祁修竹這才對孟羽任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孟羽任拽了下領帶還是覺得悶得慌,乾脆把外套一併脫了,「當年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
祁修竹多看了他兩眼,指著賀免說:「你還該向他道歉。」
孟羽任頓了幾秒:「你當初為了他都那樣了,還護著?」
賀免插嘴道:「當初怎麼了?」
祁修竹打斷道:「沒事。」
這話說完,連一邊裝鴕鳥的喻昭都皺了皺眉。
「沒事?」孟羽任弓起腰,雙手交握放在腿間,沖賀免道,「他不說我來說。」
祁修竹狠狠皺起眉:「閉嘴……」
孟羽任顯然怒氣上頭,壓根不聽勸,他指著賀免:「就因為你當年的一時衝動,他被針對了整整半年。我說你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有什麼錯?」
賀免的瞳孔動了動,顧不上看祁修竹的表情,徑直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