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任笑了一聲:「你那一拳倒是爽了,還得你男朋友幫你收拾爛攤子!」
他一口氣說完,客廳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祁修竹閉了閉眼,這算是個秘密,從沒打算讓賀免發現。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看賀免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還沒忘。
那年祁修竹已經畢業了,賀免還在讀大學。事業起步期的確比較困難,少不了去參加各種飯局和酒會。
圈子裡那些齷齪事祁修竹看多了,也有燒到自己身上的,不過他都能遊刃有餘地應對。
可那次偏偏被賀免撞見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總在飯局後給祁修竹遞房卡,祁修竹面色不改,只能忍著噁心跟人周旋。其實那人早就喝得找不著北,祁修竹三言兩語應付過去,很快就能脫身。
好巧不巧,賀免跟只獵豹似的從黑夜裡竄出來,二話不說砸在對方臉上。
現場過於混亂,當晚是怎麼收場的,祁修竹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
但就像孟羽任說的那樣,他被針對了大半年。手頭接不到資源,又處處被人打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不得不找孟羽任幫忙,說能不能湊個局,看看事情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那頓飯吃得可謂熱鬧。
那老總說:「道歉可以,叫你那朋友來,我和他交個朋友。」
祁修竹忍著氣沒發,說賀免是圈外人,不關他的事。
對方見他不樂意,又嬉笑著說:「那這樣吧,你陪我睡一晚,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飯桌上還有別人,不知是誰起頭髮出一聲輕笑。
最先動氣的是孟羽任,他是富二代,可惜剛接手公司沒多久,人家沒把他放在眼裡。
孟羽任握著酒杯剛有動作,被祁修竹奪過:「我來。」
下一秒,連杯帶酒全砸在那人臉上。這事兒就這樣黃了,一晚上的酒也白喝了。
「操!」兩人坐進車裡,孟羽任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什麼破玩意兒。」
祁修竹胃裡正翻湧著,閉著眼靠在座椅上沒說話。
孟羽任見他這樣心裡更來氣,加上他也喝了不少酒,嘴上徹底沒門。
「你那男朋友。」孟羽任說,「你是認真的?」
祁修竹嗯了一聲,又聽他說:「他就一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他鬧著玩你也跟著玩?」
祁修竹皺著眉:「你能不能別老說這種話?上次都當人面這樣說了,讓你道歉也不肯,現在還來?」
「你又要數落我了是吧祁修竹,我說的有錯嗎?」孟羽任坐直了跟他算帳,「你工作這麼忙還要回家哄小孩兒,有意思嗎?你們這狀態遲早得分手!」
祁修竹聽不下去了:「別說了。」
孟羽任打斷他:「他根本就沒辦法體諒你!這種事以後只多不少,你上趕著給人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