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之後才知道,座機本身要花一千塊錢,主要是電話線的成本比較高,離郵局越遠就越貴,寧橋想了一下自己家的位置,怕是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工作人員給他估了個數字,大約是三千上下,具體還得安裝的時候具體分析,不過也差不離就那些。
這個價錢在寧橋的接受範圍之內,於是他給了五百塊的定金,跟通信公司說好了地點,通信公司說座機還沒到貨,三天之後上門去安裝去。
他一上午就像是旋轉的牛兒,回到鎮上又去取早上換好的掛麵,帶著掛麵買好明天給向馳安做午飯的菜,這才回到村里開店。
日子漸漸地又這麼安定了下來,唯一有一點不一樣的是,第一天是寧橋在車站等向馳安,後來就變成了向馳安在車站等寧橋。
已經是第二次讓向馳安等他,寧橋納悶:「你怎麼又提前回來了啊?也沒暈車。」
向馳安點頭:「這個師傅車開得好些也快些。」
寧橋狐疑:「開得快不是更應該暈車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向馳安無奈:「我瞞著你幹什麼?」
「那我以後早點來等你。」
向馳安卻拒絕了:「車都有快有慢的,你就這個點兒來就行。」
「那我等一會兒也沒事嘛。」寧橋說。
「那我等就有事了?」向馳安掐了一下他的腰,「你每天這個點兒來就行。」
不讓寧橋來的原因就是,向馳安都是坐計程車回來的,怕寧橋知道了又跟他嘮叨,所以才不讓他提前來,也不是怕他,就是不想他嘮叨。
來安座機的那天恰好是向馳安休息的那天,寧橋一大早就眼巴巴地等著了,向馳安說他像小孩子,有點新奇的事情一整宿都興奮得睡不著。
向馳安放假一天,從家裡的床上起來之後又到寧橋小賣部的床上來補覺。
寧橋在樹下的躺椅上等著按電話的人來,丁二毛跟幾個小孩兒也在這邊玩,剛好七個孩子,寧橋拆了一袋小矮人,一人分了一個。
「橋哥,果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橋哥,你在看什麼呢?」
「橋哥……」
「橋哥……」
小孩子嘰嘰喳喳地說話,沒一會兒向馳安就從房間裡出來,看見寧橋一邊腿上一個小孩兒,還有一個被寧橋背在背上。
丁二毛本來還想讓寧橋抱他,看到向馳安之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默默地往後退,其他幾個掛在寧橋身上的孩子也都下來了,跑得遠遠的。
向馳安哼了一聲,寧橋笑他:「明明長那麼好看,脾氣臭臭的,孩子們都不喜歡你。」
向馳安只是挑了挑眉:「你喜歡孩子?」
寧橋點頭:「喜歡啊,一個個的多可愛啊。」
向馳安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前幾天晚上夢見跟小姑娘親嘴,現在又說喜歡孩子,想想寧橋的歲數比他還要大兩歲,怎麼一直沒結婚?
他就直接問了出來,寧橋稍微愣了愣,隨後才說:「沒有女孩子能看上我啦!」
他的同齡人這會兒都在外面闖蕩,聽出去的姜毅和梁傑說,外面遍地是金子,只要不怕苦不怕累地去撿,總能闖出一番天地。
有女孩兒的家裡都覺得寧橋留在村里沒出息,開這個小賣部一天幾分幾毛的賺看不到出路,剛開始還有人想了解一下,後來見身邊的人都出去了之後,就沒有人再來相看過了。
寧橋倒也樂得清淨,他其實還沒有做好要結婚的打算,爸爸曾經告訴他,養老婆要像花一樣嬌養著,就像爸爸養媽媽那樣,寧橋自問自己現在還沒有那樣的能力,也不能保證自己有爸爸那樣的耐心。
現在的生活其實讓他挺舒適的,寧橋也不想輕易打破這樣的寧靜。
「為什麼沒人看上你?」
寧橋無奈:「非得要讓我自揭傷疤是吧,就是因為我沒錢又不出去打工,長得也不是很好看,所以沒人相看啊。」
「你是要娶天仙嗎?」向馳安哼了一聲,「娶天仙也用不著這麼費勁吧。」
寧橋又笑起來:「現在這樣挺好的。也不孤單,也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是挺好。」
向馳安坐在躺椅上:「中午想吃紅燒肉。」
「但是沒有好的五花肉了。」寧橋說,「一會兒安電話,我也沒辦法去買菜。」
「你去買,我守著裝電話。」
「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