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橋醒來的時候心跳得很快,呼吸很急促,向馳安今天沒有趴在他的背上,但額頭還是貼在他的背上,寧橋能感覺到自己下半身的濡濕的不適感,甚至不敢看向馳安一眼就連滾帶爬地跑去了衛生間裡。
鏡子裡的人臉通紅地搓著褲衩,差點把手搓掉一層皮,搓完之後又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覺得臉上的溫度降了些,回到臥室的時候向馳安還沒醒。
他趴在寧橋枕過的枕頭上,原本精緻的眉眼此刻覆上一些溫情,跟夢裡的人別無二致,寧橋已經有些不敢看他了,轉身就下樓跑開了,離開的時候連摩托車都沒打燃火,是推著出去的。
向馳安來吃飯的時候不高興寫了滿臉,他越是不高興,寧橋就越是不敢看他,最後一頓飯向馳安越吃越氣,寧橋越吃越心虛,最後向馳安直接摔了筷子,碗沒捨得摔,那是他的一套碗,他心疼。
坐摩托車的時候向馳安也不再牽著寧橋的衣角,而是像昨晚昨二叔的車一樣,手緊緊地抓著后座的槓,寧橋就更心虛了,以為是向馳安知道自己昨晚上那什麼他了,所以才氣成這樣,於是更不敢惹他。
平時總要交談幾句的兩個人,今天都選擇了沉默。
向馳安下了摩托之後就說了句今天不回去了就頭也不回地往樓上去,寧橋伸出來的手停在原地,想問他住哪也沒得到任何回應,寧橋嘆了口氣。
分開一天不見面也好,讓寧橋能稍微冷靜冷靜。
他們到的時間還早,向馳安站在窗口,正好還能看見寧橋的身影,他在原地等了幾分鐘,又往上看了一眼才離開。
向馳安也不是故意躲著寧橋晚上才不回去的,他是真的有事情,他晚上約了跟著他上課的張姐吃飯。
吃飯的地方還是定在天悅大酒店,恰好是上次跟寧橋一起吃過飯的那個包間,張姐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來的還有她的丈夫,而她丈夫正好是在住建局工作的。
而向馳安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了解一下整個縣城的發展情況。
在縣城上課的這些日子,向馳安把整個大來縣了解得差不多了,這裡離市區和省城都差不多遠,若是發展的風吹過來,這裡也不會太差。
知曉了他的意圖之後,張姐夫頓了頓:「目前確實是頒布了新規,國有城鎮土地確實可以轉讓出租抵押,或用於其他的經濟活動,這些權益是受國家保護的。」【1】
這些事情不是機密,所以張姐夫也沒瞞著他:「現在縣城裡的房地產發展剛起步,城郊的土地現在確實有意向轉讓,但已經有很多大老闆在盯著了。」
他看向向馳安,畢竟向馳安太過年輕,生得好看,內里卻是一點也瞧不清,他在工作環境中知道,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多謝姐夫告知。」向馳安敬了他一杯酒,「我只要知道有這個政策就行。」
張姐看著他們:「向老師是有什麼打算嗎?也想搞一下房地產?」
向馳安搖頭:「我只是有些閒錢,想著在銀行里存著吃那點利息覺得有些浪費,不如投資點什麼。」
張姐夫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證券投資那些你了解嗎?這應該是最簡單的投資方法吧。」
向馳安點頭:「略微懂一點,只是縣城沒有證券大廳。」
他這麼一說張姐夫就明白了,他不是略微懂一點,而是很熟練,只是因為縣城不方便,所以一直沒有動作。
酒過三巡,張姐夫已經有了一點醉意,他鄭重地告訴向馳安:「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話,相關的手續我可以幫你弄一下。」
「多謝姐夫。」
向馳安把他們送上計程車,自己重新上了樓,天悅也提供住宿,向馳安開了一間房,酒店房間條件已經算是好了,但比起從前住過的,還是差了不少。
他晚上喝得並不多,但這會兒人也有一點暈,靠坐在床頭,看著天花板上有些曖昧的燈光,無端地想起了昨晚的夢。
一想起來就呼吸有些急促,明明不該這樣,明明已經克制,但還是在不經意間就起了反應。
酒店的床頭有座機電話,雖然他沒刻意地去記過寧橋小賣部的電話號碼,但當拿起話筒的時候,那串數字就像是忍不住一般,一個一個地往外蹦,等向馳安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餵?」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寧橋的聲音在電話線的傳輸過程中有些失真,不太像他平時的聲音,「誰啊?」
「是我。」向馳安答。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向馳安似乎還聽到了寧橋吞咽的聲音:「這會兒才吃飯?」
「不是。你在哪啊?」寧橋似乎有些著急,「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向馳安說,「晚上請人吃飯,就在縣城住下了。」
電話那頭的寧橋突然有些失落,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向馳安已經有了可以請吃飯的朋友了,而且他也並沒有告訴過寧橋。
也許是因為隔著電話線,沒見到向馳安的人,寧橋心理的愧疚少了一些,他猶豫著開口:「都吃的什麼啊?」
向馳安的聲音有些微沉,寧橋還能聽見通過電話傳來的他的呼吸聲:「沒怎麼吃,點了什麼也不記得了,光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