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麻煩蘇小姐了,」於錦銘應承道,「我還沒嘗過你的手藝。」
「四少一看就沒成家。洗衣做飯這種雜活,哪有讓太太動手的道理,肯定是要雇長工的。」徐志懷說著,手指自如地梳理過她的鬢髮,又同她道。「去吧。」
蘇青瑤拿不穩面前兩人的心思。
她既不願認徐志懷的情,也不敢去想於錦銘的意,因而只來回看著兩人,有過節似的你來我往,但面上還是一派客氣。
瘋了都,蘇青瑤想著,手背擦擦發癢的臉,跑去找吳媽。
她本是抱著兩人說笑的想法,去廚房準備的飯菜,然而看情況只有她一個人懷揣著開玩笑念頭。
三人坐到長方形的餐桌。
往常蘇青瑤是坐在最左邊的位置,兩人相對,但今日家中難得有客,徐志懷讓她另外搬一張椅子,改坐那到他手邊,他仍是坐主位,對面的位置讓給客人。
蘇青瑤嫌擠,也嫌怪——他們平時有這麼親密過?
思來想去,她把椅子擺在側邊,誰也不挨。
於錦銘表現地很自在,等開飯的空閒還用公館的電話打了一通給家裡,看看賀常君到家沒。徐志懷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淡淡的,說話也沉穩有禮。
好像只有蘇青瑤覺得彆扭。
碗筷作響,一頓飯吃到胃裡都是悶的,嘗不出滋味,蘇青瑤隨意動了幾筷子,便沒了胃口。
她擱筷,兩根齊齊地架在瓷碗上,心裡想著巡警的話。
上海有英法美租界,面積是所有城市最大,居住的洋人也是全中國最多。而吳淞路與外灘區直線距離僅有兩三公里,步行可達,然而日本人敢在吳淞路暴亂,這······蘇青瑤思索著,幾近本能地覺得未來一段日子將有大事發生。
於錦銘注意到蘇青瑤的走神,主動問起她。蘇青瑤偷瞥一眼徐志懷,繼而眼神低低的,含混地說自己對下午的事心有餘悸,怕接下來會打仗。
「最好不要打。」徐志懷說。「快過年了,這時候冷不丁開戰,對市民影響很大。」
於錦銘聽了直笑。「倘若日本人要開戰,那我們不是迎敵,就是賠款。按徐先生的意思,想不打仗,就接著前清的傳統繼續議和。」
「是談判,」徐志懷道,「上海不是北平,民國也不是晚清。四少年紀輕,血氣方剛,但也不能輕鬆一句話,掀了外交官的飯碗,送軍士赴戰場,置百姓安危不顧。」
「興許就是因為徐先生這樣樂於談判而非鬥爭的人太多,所以我們一退再退,一敗再敗。」於錦銘嗤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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