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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灘的客寓內偷情的男女,譚碧見過太多。丈夫偷完妻子偷,妻子偷完丈夫偷,愛欲混亂不堪。她曾以為他們也是那樣,畢竟她見徐志懷的第一面,是他與其它商人一起到她的妓院裡喝酒。

「譚小姐,我憑什麼看得起你,你為我做過什麼好事嗎?沒有。」徐志懷轉回頭,握住了把手,手心有一點虛汗。「事到如今,她已愛上別人,寧可坐牢也要與我離婚,我自然也不對她負有任何責任。」

「不、不,你不懂,她不是為愛……對她來說,有比愛更重要的事,」譚碧嘆息,靠著牆壁滑落。「算了,算了,你走吧,我會想辦法把你送出去,等我電話……」

「多謝。」說罷,徐志懷開門。

房門外是鴨腸般狹窄的樓道,石灰的天花板上,懸著一個半個拳頭大小的燈泡,幽幽的燈光照著走廊,抬眼望去,如同泛著冷光的松煙墨。徐志懷合門,拿起一把剪刀般,裁斷了背後的光線。他眼前霎時間一黑,只得摸著扶手下樓。

木扶手像是被蟲蛀了,布滿小洞。徐志懷挨個兒摸著孔洞,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越往下,那份難以形容的情感,便在心裡掙扎的越厲害,海浪似的,將他從東岸拍到西岸,又從西岸卷回到東岸,翻來覆去,直到從他心底逼出一個可怖念頭——假如她死。

突然,頭頂一亮。

徐志懷抬頭望去,只見青白色的燈光傾瀉而出,滔滔如江水。啪嗒啪嗒,譚碧踏著繡花拖鞋,從中走出,來到樓梯口,居高臨下的。徐志懷抬頭,迎著光,眯起眼去看,瞧見她兩條胳膊環在胸前,兜著許多信紙。

白花花的信,隨著她一揚手,他的頭頂飛起漫天的大雪。

「徐老闆,你真是不懂女人心。」譚碧輕聲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她沒關門,玄關的燈泡嘶嘶作響。徐志懷借著光,彎腰撿起一封信,邊緣有半截戳印,顯示是從南京發來的。他打開,看到「遇上我是他的不幸」,手一抖,不敢再看。他將信塞到大衣的內兜,又半蹲在地上,去撿起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太多了,內兜塞不下,其餘的只好拿在手裡。

他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出的公寓樓,只覺腦海不斷閃爍著死字。司機等在鐵門外,見徐志懷,不由訝異地嘆了聲,「哪來這麼多信」。徐志懷不答,坐上別克轎車。無數霓虹燈牌在車窗外盛開又凋謝,終於,他回到家。

徐志懷拿著信,進到書房,屋內正播放著交響曲,原是他怕錯過重要通知,一直開著收音機。他走到書桌前,將信攤在桌面,不知要不要看。

就在這時,他聽到收音機內傳來南京開戰的消息。

民國二十六年(1937 年)12 月 1 日,日軍兵分三路,朝蕪湖、南京、鎮江發起進攻。

南京保衛戰打響。

從軍事上看,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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