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願說,他也沒有資格問。
他折回去,將正面相對的椅子側過來,再拉近一些。這下就差不多是完全挨著床單了。再落座,胳膊擦過被單,推出兩三道褶皺。蘇青瑤低頭去瞧,長發順勢滑到身前,柳絮般,不知何時從何處飄來,不經意間掃過他的小臂。夏天,長袖的薄襯衫,袖口捋到手肘。發尾沿著小臂上的青筋撫過,像對著他的嘴唇哈了一口熱氣。但下一秒,蘇青瑤就反應過來,抬手將髮絲重新撥回腦後。
她低著臉,抬眸瞧他。
他唇角是緊的,手臂也是緊的。
蘇青瑤的唇瓣微微張開,無聲地翕動幾下,又很快合攏。
其實她也想問他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畢竟她說了她的,出於禮貌,也該回問他一句,在重慶過得如何。但蘇青瑤轉念想,問這些,難道不會冒犯到他嗎?從前的那些事,對她,是一條必經之路,當年除了這樣做,似乎沒有其它的選擇。但對他,則是一種純粹的傷害。既然如此,她何必問?何必說?問了、說了,也不過是徒增對方反感。
他們早已不是同路人。
於是兩人陷入了一段漫長的沉默。
躊躇著,猶豫著,許久不言。
雨絲風片,刺斷人腸。
忽得。
「你——」
「我……」
聲音同時出現、同時消失,糾纏到一處,分不清彼此。
兩兩對望,一俯一仰,最終是蘇青瑤先移開目光。
「你先說。」她的面龐朝右下方劃落,一道短促的弧線。
徐志懷也低頭,掌心撫著床單上的皺紋,一下又一下。「你來香港做什麼?」
「來工作。」
「預備什麼時候回去?」
「是長期工作。」蘇青瑤頭更低,幾縷烏髮垂落。「我有一個學長在港大任職教授,導師就寫信把我推薦過去了。」
徐志懷聽聞,壓在摺痕上的手突然一頓。
「辛苦了……」他說著,抬頭看向她。「你一個人。」
「你不也是一個人。」蘇青瑤笑了笑,下意識地說。
可話剛說出口,她便有些後悔,想著,他應當不是一個人了,講這樣的話,似乎越界了。
「不一樣,我沒生病。」徐志懷也無聲地笑一下。「錢還夠用嗎?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說著,他抬手,觸到她的額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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