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齊抓著一條睡裙,「難怪!我說他怎麼進來了,比我還瘋,看起來那麼不正常。」
靜宜笑笑,「這才正常,我一直都覺得你哥背地裡肯定很瘋。」
「怎麼說?」
她往沙發上一躺,拋起一個橘子又接住,「禮貌的背面一定是冷漠,越禮貌的人其實越冷漠。一個言行極度溫柔,且挑不出任何錯處的人,內心一定克制到極點。誰憋久了都要出毛病啊,你哥也一樣。」
莊齊嘖了聲,「這都是什麼歪理邪說啊,那你分析王不逾看看呢。」
「洗澡去!別跟我提他!」靜宜突然就坐了起來。
莊齊進了浴室,把身上的裙子剝了下來,脫到剩下內衣時,伸手摸到一片水痕。
她的舌頭退出去之後,哥哥在緩慢平息的過程里,仍意猶未盡地吻上她的臉,他的氣息溫柔滾燙,在她的粉面上流連、停駐,舒服得眼尾溢出淚來。
就是在那幾分鐘裡,她很不爭氣地濕了。
莊齊搖搖頭,臉上又燙了起來。
第17章 短不了關心
立冬這一天,唐納言在西山的園子裡招待客人。
到了傍晚,樹木凋敗的氣味浮上來,一輪日影包裹在雲層里,吐出昏昏的藍。
唐納言坐在北窗邊,遠眺湖邊危石堆成的假山,守著冒熱氣的茶爐子,靜靜出神。
那天晚上回去後,他想了很久,接連幾天都沒睡好,一睜眼就是妹妹的事。
他當然有錯,小女孩的情感濃烈得像一杯酒,灌醉了自己,也灌醉了他。
可酒醒了之後,是否要考慮一些更現實的問題,不好一直這樣不清不楚,無休無止地放任自己的情感。
那麼,是要推翻多年的兄妹關係,打破這道隱形的屏障,還是繼續當一個好哥哥?
「水都燒開了,一大活人坐旁邊愣沒發現。」沈宗良從外面進來,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丟了一塊陶蓋進去,把爐里的火熄了。
唐納言回頭,心不在焉地笑笑:「想了點別的,沒注意。」
沈宗良把水注入杯里,他說:「您這家庭和睦,平步青雲的,唐叔叔也要回京赴任了,什麼事值得發這麼大愁?」
過了好長一會兒,才聽見唐納言的後文。
他說:「還不是小齊,我真是一點轍都沒有了。」
沈宗良呷了口茶:「說來聽聽。」
四面大開的明窗里,忽然吹進一陣冷香,像是園裡的白梅開了。
沈宗良皺著眉頭聽完,他端起茶,往對面挪動一下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