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言剛把她抱回來,妥帖地放在她自己床上,他伏下身體,「我等你睡著了再走,好嗎?」
「不要,我自己能睡著。」莊齊又伸出手去推他,「天都快亮了,你也去睡會兒。」
她實在是怕,萬一唐伯平早起撞見了,他們要怎麼辦?
在哥哥房間時,她也吊著一顆心,攪進來的力道得那樣狠,回回都探到了泬底,她死死地捂著嘴,但仍有一兩句聲音漏出去,像夜半曲折幽深的巷子裡,不時傳來的綿軟貓叫。
唐納言撥開她的頭髮,在她頰邊又吻了一下。
他含著她的耳垂問:「今天晚上怪我,忍不住做了那麼多次,疼不疼?」
莊齊揪著被子,頭搖了又搖,沒流乾淨的那些又淌了出來,在他溫熱的氣息里。
他直起身體,指腹輕柔地刮著她的臉,「好乖,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要起來。我會替你跟爸媽講。」
「嗯,我也起不來。」莊齊說。
她閉上眼,有些後知後覺地想,已經又是一年了呢。
去年這時候,莊齊怎麼也想不到,哥哥有一天會把她拉進臥室,狠狠抵牢在牆上,手裡摩挲著她蓬勃的心跳,粗糙的觸感令她一陣眩暈,醇厚的酒氣不停渡過來,像迷魂香。
讓她輕盈的靈魂也跟著飄起來。
結束時,他身上還穿著白襯衫,西褲從頭到尾沒有脫。
對於這個夜晚,莊齊的記憶只剩下這些。
後來......後來她完全瘋魔了,也記不清楚了。
她只曉得,哥哥在牆邊給了她一場激烈的性/愛,像交付出他冷靜、睿智又審慎的一生。
唐納言沒能睡多久,八九點鐘的光景,家裡便陸續來了客人,都是一些親厚的下屬,來給唐伯平拜年的。
他不好再不出去,強打著精神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下樓。
早餐是來不及吃了,趁著陪客人說話的間隙,不動聲色的,拈了塊點心墊肚子。
唐納言端方坐著,耳邊流過真真假假的吹捧,也不接話,客氣地點頭笑一下,盡到場面功夫。
眼下羽翼未豐,還不到他發話的時候,萬事須看唐伯平。
而他的任務,就是扮一個教養良好、可堪造就的小輩,一再強化身上的固有標籤。
唐伯平替他抬了下手,「好了,不要誇他了,年輕人大都浮躁,不經捧的。」
沒多久,話題又帶到了魏晉豐父親身上,說魏克緒早年在晉城時如何跋扈,主持工作時和各方面都配合不好,弄得大家有情緒,雖然做出了不少的成績,但群眾反響很差。
進京後吃了幾次啞巴虧,也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