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不要說。」莊齊發出破碎的聲音,紅暈滿臉,跌撞著去找他的唇,口是心非地吻他。
因為莊齊發燒,顧忌她脆弱的身體,他已經忍了十幾天了,期間無數次想到她,就有想自瀆的衝動,全靠沖冷水澡壓下來。
只是十幾天而已,他已經判若兩人。
這一晚完全是被激的,他聽到她和周衾的談話,心裡氣的在淌血。本來,他只想把她帶進來教育一頓,但一挨上她新嫩幼滑的身體,一切就不再受他控制了。
在和周衾商量什麼?為什麼站得那麼近?真的要和他出國嗎?
這些問題在唐納言腦子裡轉了無數遍。
可聞見她皮膚上的香氣,他就什麼都忘記了,只知道將她摁在牆上吻。
恐怖的、本能的欲望第一次在他這裡占盡上風。
恍惚間,聽見唐伯平怪他說:「你把她也逼太緊了,才考完期末,大過年的,又讓人家去考托福,難怪她起不來。你哪兒像個做哥哥的,黃世仁也沒這麼狠!」
這怎麼成了他要莊齊去考的?
他也是受害者,昨天傍晚冷不丁地聽周衾說那些話,差點當場發瘋。
那份心情,就好比當爹的撞見黃毛小子要拐走寶貝女兒。
唐納言有苦難言,還不得不拿出姿態來。
他大力揉了一下眉骨,「爸,我正要跟你說,小齊大三了,學習任務越來越重,讓她搬到學校附近去住吧,西山的房子至今仍空著。何況現在你們也回來了,幾個秘書每天進進出出,她總是在家在也不方便,您說呢?」
唐伯平對這件事沒意見。
反正莊齊的生活也好,學業也好,他從來就沒插手過,都是唐納言包攬下來,聽他安排也理所應當。
他拍了下兒子的肩,「西山的院子是你的,你做主吧,想給誰住就給誰住。」
唐伯平說完就上樓休息了。
樸拙雅意的會客廳內,一爐寒山香迎風燒著,裊裊的白煙從菱格里飄出去,唐納言靜默駐立,望著遠處茫茫的雪景出神。
為了和妹妹廝守,他真是找盡了藉口,想盡了辦法呢。
他到底還是當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莊齊睡到下午兩點才醒,是餓的。
她坐在床上聽聲響,廚子、花匠這些工作人員向來安靜,不會發出聲音的,樓下仿佛也沒有交談聲。
那麼,唐伯伯應該是出門了。
莊齊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舉著牙刷站在鏡前,含著一口的泡沫抬頭,被自己嚇了一跳。
肩膀上、胸口、脖頸上,這些沒有遮擋的地方,布滿深淺不一的紅痕,像春夜裡伸出的桃樹枝,一夜間結滿粉嫩花苞,招搖又惹眼。
她把牙刷懟進裡面,很用力地刷了兩下,像泄憤。
這半個月裡,對她不敢摸不敢碰的,一會兒又凶成這樣。
莊齊吹乾頭髮,換了一條輕軟的棉白長裙,外面罩一件盤絛紋宋錦開衫,翻出的袖口上用銀線繡了仙鶴,很應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