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隱年忽然停下來,看著她說:「聽起來不錯,你讓他們來審判我,我是表演型人格,就怕失去觀眾。而且我只是個醫生,考核起來也不看這些,你看我怎麼樣?」
「我看你是個傻小子!」莊齊笑了笑,拉著他往外走,「餓死了,請你吃飯,走吧。」
「我要吃涮羊肉,你把你上次調料的配方傳授給我,我仔細記一下。」
「沒問題。」
莊齊和他走了一段,上了朱隱年的車,「今天真謝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你要有這類麻煩,我也幫你演一次。」
「那你記住了啊,別真有事找你的時候,你給我說忙。」
「不會的。」
第56章 是的,不行
他們走了很久,唐納言仍一言不發地在桌邊坐著。
屋子裡點起了紅燭,明黃火焰跳動在夜風裡,窗格上映出蔥綠的榕樹。
桌上精緻的菜式冷透了,直到一點熱煙都冒不出,也無人肯來光顧它們。
服務生想要提醒他一聲,問菜要不要再去熱一遍,但被這裡的負責人攔住,「去忙你們的。」
唐納言沉默地抽著煙,身體像定在了那把圈椅上,只有手還是自由的,重複著往嘴邊送煙的動作。
走的時候就不愛他了,這幾年早忘記了他。
男朋友,交往很久,感情穩定。
在他苦苦等來的重逢里,莊齊就只告訴了他這兩件事,連飯也不肯和他吃完。白煙裊裊里,唐納言低悶地笑了,從小她就最知道怎麼氣他,越長大越會氣人了。
他掐了煙,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出了這間屋子。
唐納言到了院中,樹上開著的梨花瓣像是銀絲繡出來的,月光底下映出珠光。
難哪,她不回來的時候難,回來了也還這樣難。
就像六年前,他以為規劃好了他們的一切,但最終,還是落入了一場荒唐的鬧劇里。
唐納言開車到了鄭雲州的茶樓里,快走幾步進去。
鄭雲州正在擦一套茶具,燈下拈著一塊灰色絨布,擦得認真。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頭也沒抬地就笑了,「比我估計的時間要早,看起來不太順利,等了一年就等了個這?」
「上來就叫我哥,哪一個是他哥!」唐納言坐下就一通罵,方方面面指摘起來了,「好好走個路還要晃兩步,也不知道是年輕給誰看!?」
鄭雲州聽得莫名其妙,「什麼意思,沒吃飯啊?」
唐納言坐下說:「人家不想和我吃飯,跟男朋友走了。」
鄭雲州抬起頭問:「你見著莊齊那男朋友了?難怪被刺激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