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才發現,不會有人替她說話,就連她的生母也令她心寒。
原本這件事已經封塵,可見他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她卻在一瞬間意會過來,原來偌大的王府,無人在意他的感受。
他和她,何其相似?
想到這,她胸前悶悶的,輕聲問,「你有沒有藥,我去給你拿來。」
他喉嚨滾了滾,指著旁邊那隻掐絲竹影螺鈿櫃道,「那隻螺鈿櫃最上層有個小匣子,裡面有一盒藥膏,紅紙上寫了『癮疹』二字。」
阮音趕緊尋了過來,將藥膏遞給了他。
「謝謝。」
他不敢在她面前露出醜陋的身·體,忖度了片刻便拿著藥膏轉到屏風後去了。
屏風後是一盞燈,將他的身影放大,她無意窺探他的隱私,可見他因夠不到後背而笨拙地抬著手時,她到底生了一絲惻隱之心。
「還是我幫你吧。」
影子頓了一下,似在掙扎,過了一會肩膀才鬆了下來,踅回床邊坐下,默默將圓盒交給了她。
阮音用手指輕擓了點漆黑的藥泥,微沖的草藥味一下子在空氣中散開來。
而後抿緊了唇,將他的道袍微微挑開,目光在他背上的一片紅疹停留了片刻,到底將指腹覆了上去。
在皮肉相觸的剎那,她能感覺到指腹底下的肌肉緊張地繃起。
她也嚇了一跳,原來男女·身·子摸起來大相逕庭,男人的皮膚天生不似女子細嫩,而且骨架也高大了許多。
褪了外袍,他的身子並不像穿衣看著那般文弱,該有的肌肉都有,摸起來是硬·梆·梆的。
她的耳根子悄然灼熱起來,咬白了唇,一點點順著他肩頭往下塗抹。
被她撫過的地方有藥膏的涼意,可那點微薄的涼意鎮不住隔靴搔癢,他暗暗攥緊雙拳,聲音也有些發沉,「你下手可以重一些。」
她頷首,逐漸加重了手中塗抹的動作。
就在她逐漸適應這個有些親密的觸碰時,也不知是痛楚還是舒坦,她突然聽到他鼻間竟溢出了一聲低·吟。
她怔了一跳,蜷著手指,試探問,「疼嗎?」
「不疼,舒服多了,」他也暗暗紅了耳根,頓了頓又道,「再重一些……」
她的視線往下看,紅疹已經快蔓延到腰際,有幾片嚴重些的,甚至已被他抓得微微破了皮,於是道,「不能再重了,再重就要流血了。」
他倒聽話,低頭道好。
她加快了動作,想了想,還是語
重心長道,「你以後別再這樣了,就算沒人記得你的忌口,你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好。」
肩背塗抹完,她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還會不會,於是將圓罐遞給了他,「剩下的地方,你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