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看……」他的音調有些慌亂,「讓我緩緩。」
聽到他的話,她又不敢動彈了,沉吟片刻,又問,「是不是我擠到你了?」
「沒有。」
阮音仍有些歉意,若不是自己過來與他共擠一榻,他總不至於連身都翻不得,於是往外挪了挪,又騰出點來,體貼道,「你再躺過來些。」
他屹然不動。
她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帶了一絲催促的意味。
她身形嬌小,占不了多寬,只是害怕睡著跌落而已,見他依舊猶豫不前,便主動拉起他的手,讓它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囁嚅道,「你抱著我,我就不會摔了。」
「嗯。」他清磁般的聲音隨後在她耳邊響起,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朵上,激起她腦中一陣嗡鳴。
折騰了半夜,她也累了,並沒往深處想,不出一刻便沉睡了過去。
比起她的沒心沒肺,他便沒有那麼那麼幸運了。
方才的淺嘗即止已經將腹中之火勾了出來,從未失控過的欲·念,一旦甦醒又不滿足,便化成了無休無盡酥癢。
懷裡攬的是玉軟花柔,鼻息間亦是她鴉發透過來的馨香,一閉眼,唇邊好像又傳來柔軟的觸感,耳畔則是唇·舌·交·纏的聲音……
光是這麼一想,他的呼吸又緊促了起來。
不能再繼續下去,他掐緊了掌心,默念起《清靜經》。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天才蒙蒙亮時,阮音已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屋內僅剩她一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半透的衣物,臉頰微燙,趕緊尋了自己的衣裙換了起來。
剛系好腰帶時,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她探著腦袋往屏風外瞧,四目交匯的那一剎,她便生硬地撇開了眼。
憶起昨夜,她腦海里只浮現出兩個字:荒唐。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瞟了他一眼,見他穿著松藍的道袍,烏髮用網巾束起,整齊地簪進玉冠里。
身形頎秀,矜持不苟,帶著一絲清冷禁·欲的氣質,哪裡還有昨夜放浪的影子?
鶴辭見她紅唇微動,欲言又止,又見在日曦下逐漸肅穆冷硬的衙門,也臊得沒臉,只拋下一句話又踅出了門,「我去端水給你洗漱。」
少頃,待他重新進來時,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已恢復了正常,也默契地繞過昨夜荒唐之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