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用青鹽擦完牙,又擰了帕子擦臉,見他眼底似有一片淡淡的青影,心懷愧疚道,「你是多早晚醒的?是不是沒睡好?」
「也剛醒不久,」他說完一頓,又有意寬慰她道,「昨晚你入睡後我也就睡了。」
「那就好。」她擱下帕子,彎腰想把盆子端出去,怎知這麼一動,腰間猛然像扎進一把錐子,疼得她僵在原地。
「怎麼了,腰疼?」他見她扶著後腰,面露痛楚,不由得走過去,搦住她的腰,輕揉了起來。
她穿的是寬鬆的長襖,行動間扶風弱柳,這麼輕輕一握,便更顯得腰細了。
摟了一夜,他不會不知道,她的腰有多軟。
指尖還在摁捏著,卻兀自出了神。
阮音垂著頭,並未發現他在發怔,有了昨夜的過招,眼下他的手落在她腰上,她也已經適應了許多,他指尖力度剛好,一下子便緩解了她的痛意。
只是摁久了,就發覺空氣中安靜得詭異。
她這才虛虛扭過腰身道,「已經好了。」
他收回手,問她,「橋頭那邊的早市開了,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好。」
日頭才剛剛升起,外面的人並不多,陽光和煦地照在兩人的身影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街道上,走出了一種天長地久的味道。
阮音在青源時,也極少外出,不是她不喜外頭廣闊的天地,而是曾夫人不允她出門,因她天生蠢笨,一旦出門出糗,便會令阮家顏面掃地。
她曾爬上她院中的那株桃樹,眺望院子外的世界,也曾趴在花窗的牆邊,偷聽外頭貴女們放紙鳶傳來的嬉笑聲。
更多的時候,她不過是支上繡花棚子,一邊聽著屋檐下滴落的水滴聲,一邊觀桃花的開與落,再默默地繡完曾夫人要求她繡的女紅。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最熱鬧的集市區。
左側饅頭店的蒸屜冒著裊裊白煙,一個個的饅頭比拳頭還大,右邊的小攤則支著一口大鍋,鍋里滋啦滋啦炸著油炸檜,白色的麵團扔進油鍋里滾幾圈,立刻變得金黃滾圓了起來。
還有西域傳來的胡餅店,綠豆水飯,羊肉湯餅……每走一步,便能聽到不同的吆喝聲,在這喧囂的市井裡,能體味到最樸素的人間溫暖。
對於阮音來說,實在是個新奇的體驗,她漆黑的眼仁骨碌碌地轉,腳步也不由得放緩。
鶴辭剛側過頭來,見到的便是她漆眸里泛著雪亮的光,柔軟的晨曦下,年輕的臉龐比朝陽還要昳麗三分。
他看出她喜歡,便主動搭話,「青源的早市亦是如此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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