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她被他盯得臉頰微燙,下意識伸手捂了捂臉。
「令光家的狸奴前些日子生了一窩崽兒,想不想聘只過來養?」
阮音一聽,忽地便想起祁州主家留下的那隻大胖貓來,臨走時長史見她喜歡,還準備將貓當成人情送給她來著,雖然當時她是婉拒了,可毛茸茸的玩意誰不愛?
她眼裡噌的一下亮了起來,點頭道:「想!」
見她眸里重新見了光,他心頭也舒朗了些,便重新走過去,在她額心印下一吻,「好,後日我休沐,到時候我們備上聘貓禮過府去吧。」
有了盼頭,她一整天的心情都舒暢起來,午晌的胃口都好了幾分,直到午睡迷迷糊糊起來,才想起他今早的交代,又想起信期好像也延宕了些許日子,還是找郎中看看妥當些吧。
一炷香後,綺蘿引著擅長女科的老郎中進來。
老郎中朝她行了禮,這才擱下藥箱,走上前來問明病情。
綺蘿將一方帕子覆在她手腕上,一面對老郎中說,「世子妃近來身子易乏,胃口也不好,老郎中快看看,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用不用調理一下?」
老郎中坐下來,隔著帕子將三指摁在手腕處,探了一會,眉心動了動,「世子妃信期可還正常?」
阮音支吾道
,「遲了六七日。」
老郎中聞言,眉心卻是舒展開來,撫著鬍子大笑,「恭喜世子妃,您這是有喜了!」
老郎中號脈無數,對這樣的事情並不陌生,一摸到喜脈,便要神情誇張地道恭喜,主家一高興,得到的賞錢自然不會少。沒想到世子妃聽完竟睜大了眼,木木地定在那裡,臉上尋不出喜色,他不由得心頭一突。
難道世子妃並不想有孕?雖然說這樣的事比較少見,但畢竟也不是沒有。
阮音只覺得耳畔嗡嗡的,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又追問了一遍,「什麼?」
摸不清她的心思,老郎中臉色又斂了斂,摸摸眉毛道:「脈象雖不大明顯,卻如盤走珠,正是喜脈的特征,再加上您說信期遲遲不來,我看必是喜脈無疑了……」
「我……」她不禁低頭望向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那裡竟有了一條小小的生命,緩了一會,才問,「胎兒可還康健?」
「現下月份尚小,行動都要格外注意,等三個月後胎兒才會穩定,世子妃有些氣虛,還是得開幾劑溫和的補藥調理一下才行。」
「那勞煩了。」她說完對綺蘿使使眼色,綺蘿立馬會意,踅入屋內取了賞銀來。
「這是世子妃的一點心意,也給郎中沾沾喜。」
老郎中雙手接過賞銀,忙拱手道謝,這才鋪開紙,邊寫藥方邊道,「世子妃客氣了,我見世子妃有些肝氣鬱結,氣血不暢,切記要放寬心懷,這樣有利於養胎。」
阮音怔怔道是。
送走老郎中,綺蘿才一臉春風地走了進來,「恭喜世子妃要當母親了,奴婢這就給老夫人王妃報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