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讓母妃仰人鼻息,也不想低人一等。他要憑藉自己的實力,從沒有人看得起,到再無人敢輕視!
這些年,他也做到了許多,他比所有皇子都刻苦,無論是尚書房裡讀書,還是塞外行圍。
終於,在康熙三十五年親征噶爾丹之時,得到了康熙親自作詩誇獎:「戎行親蒞制機宜,櫛沐風霜總不辭,隨侍晨昏依帳殿,焦勞情事爾應知。」
他年齡最小卻奉命管理火器營,但卻能辦的有條不紊。
「四嫂,弘暉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無事的。」八阿哥胤禩溫言安慰道。
九阿哥胤禟則是帶來了上好的百年老參,左右他做這個生意,手裡不缺。
老十的出身,在諸位皇子中最為尊貴。其母溫僖貴妃鈕祜祿氏,乃出自滿洲貴族,更是康熙第二任皇后孝昭仁的嫡妹。
就連十四阿哥胤禎,也帶來了德妃的問候與賞賜,還帶來了一個太醫院的太醫。
好歹是她第一個嫡孫,平素孝順有禮,又是龍鳳胎之一,德妃心裡還是有幾分在乎的。
「叔叔們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慧寧出聲道。
滿族兒女最初是不在乎什麼三從四德的,皇太極時期的幾大福晉,手中皆有權力。入關後,逐漸學著漢人的禮儀,便也逐漸講究起來。
到底是大晚上的,不好留幾個小叔子在這。
璟瑄隨慧寧送行,不愧是八賢王,她這個八叔,為人處世,真是熨帖之極。
便是她心下,也有幾分感動。如今她也只能等著玄微的藥了——前幾日便飛鴿傳書,給德州去了信,無論弘暉痊癒與否,總得讓阿瑪知情才是。
後世傳聞,只說胤禛刻薄寡恩,連親兒子都狠得下心。她卻是覺得,他會回來的。便是不回來,他心中的傷痛,也不會少於旁人一分。
而此時,四阿哥胤禛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他甫一聽聞,便也顧不得太子與皇阿瑪此時的形勢,便跪地請辭。
康熙見此,倒是心下頗有幾分感想,這便是父母之愛子,可奈何子女卻不孝!
二十九年,他在出塞途中生病,殊為想念保成,令他與皇三子馳驛前迎。
他的保成,卻略無憂戚之意,關切之情只是見於詞色,若是平時也就罷了。
老三在旁邊痛哭流涕、聲淚俱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康熙心裡怎麼能不多想?
小時候,保成出天花,他也是衣不解帶,親自照顧,直至他病癒。
今日見老四如此擔憂他的嫡子,又免不得追憶許多他與太子少時的時光,心下一軟。
「胤禛啊,這多日來你也辛苦了,便早些回去吧。」康熙抬了抬手,示意他回去,眼中卻有幾分淚意。
「梁九功,你說,朕與保成,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生分?」
此話梁九功當然是不敢作答。
「罷了,隨我去看看保成罷。」隨即起身往胤礽所居宮殿走去。
「駕!」胤禛一鞭子抽上去,猶嫌不夠快。
本應該在明年發生的事情,如今卻偏偏又來了。
他本以為,弘暉身體已經健壯了許多,這孩子都不怎麼生病,一切都不一樣了。
別易會難,不其然也。
這輩子,他甚至沒有與弘暉再多些相處,便要面臨可怕的離別了。
淚水迎風灑下,不只是臉痛還是心痛。
「駕!」
一陣電閃雷鳴,天地間風雲突起,噼里啪啦便下起了雨。
再行數十里,便是北京。周遭的侍衛們下了馬,找了個破廟避雨。
廟宇傾頹,蛛絲結網,蔓草叢生。廟裡的神像亦是鏽跡斑斑。
落滿灰塵的供台上,只有幾個爛了的野果。應當是過往客商放得,約莫是出門在外,求個心安。
蘇培盛從背後的包袱里拿出來肉乾和餅子,一瘸一拐地遞給了胤禛:「爺,多少用些吧。」
雖然他經常跟著胤禛趕路,像今天這樣趕得,還是頭一遭。
這些吃食還是璟瑄莊子上做得,烏拉那拉·慧寧給他打點行囊時放進去的。
胤禛見此,愾然嘆氣,傷懷許久。
最終吃了幾口餅子,照舊將肉乾分給了侍衛們,又扔了剩下的給蘇培盛。
他修道,平素少食葷腥,此時存了些為子女祈福的心思,更是沾不得的。
意者無乃知哀之可有,而未識情之可無乎?
眾人皆知他此時哀傷不已,卻不了解其中原由。上一次,也是這樣的一個雨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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