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又在也就算了,這手是幹什麼呢?
這小傻子腦袋裡飄了一萬個理由,最後選了個最靠譜的——副本出了問題,誰用道具把他鍾老大的手和神使的手黏一起了!
到底是誰這麼可惡?!
「你卡帶了麼?」鍾珩有點兒好笑地說,他往眼尾一掃,就看見黎夜還在那兒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看,拇指貼在他拇指關節上摩挲了一下,視線移向前面繁雜的一排排牆面,「你進去看了?有什麼東西?」
「這次的規則好像很清晰,」曾明開口,說話時下意識回頭和鍾珩一起看著那邊,「這裡很亮,也沒碰到詭怪,剛才和諸葛延簡單走了一圈。」
他的目光在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微微往旁出晃了一下,許是覺得直呼人名不禮貌,但又找不到別的叫法,於是在那幾個字上放低了聲音,防止被當事人聽見,好好的一句話愣是讓他跟做賊一樣說成了像講人家壞話似的。
「裡面好像不太好走,有點兒像迷宮,我們還沒拿到規則單 ,就沒往深處走,」他往周圍看看,奇怪道:「今天人好多啊。」
曾明的目光又落在讓他血壓飆升的兩隻牽著的手上,強咽了一口老血,頗有種他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悲壯感,說:「我們去了的幾個房間都放著一樣的東西,一齊的吃的和一張桌子一張床,花就算了,這地方估計想找個沒花的地方都難。」
鐘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聲音突然就停掉了,被定了身一樣立在原地不動了。
淡了沒一會兒的馨香味再次涌過來,甚至比鍾珩他們剛到這裡的時候味道還要重一些。鍾珩對這香味敏感,膩得發齁,當場捏著鼻子咳了幾下,皺著眉往那當中看。
他們只不過是站在外圍,那裡面的人可想而知聞到的味道有多重。
鍾珩捂著鼻子看過去,那幫定住了的人開始緩慢地往迷宮裡走,第一個人進了最近的一個房間,第二個人在他隔壁,以此類推。
到最後他們面前幾乎沒了人,那味道沒了人牆擋著,也沒了人形淨化器,再一次兜頭撲過來。
這時吹了陣風,剛有些迷糊的鐘珩緩回神,眸光清澈地跟在前面幾個走得歪七扭八的人後面。曾明這回也學聰明了,在聞到味道的後一秒,左右一看兩人一詭,果斷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這才拖著清醒的腦袋住進了鍾老大的隔壁。
第39章
其實這些房間裡也並不是什麼提示都沒有, 最簡單的就是桌面上那點兒少得可憐的吃的。
這樣一個房間一個人,猜個大概也是要在住這兒了。
鍾珩撿起桌上的東西看一眼,好像還挺頂飽的。
他剛轉過頭, 身後就是「咔噠」兩聲, 進來的那個門毫無預兆地關上了。
周圍沒什麼東西,鍾珩到牆邊摸了一把,那些花□□地在上面立著,簡直比陶瓷做得還硬。
但花瓣又是薄薄幾片,風一吹就能掉一樣, 鍾珩把手放在上面感受了一下, 果不其然, 等他安靜下來不亂動了, 那些花也軟下來,輕薄地裹著他的手。鍾珩又往裡按了按,掌心傳來一陣震動。
隔壁的黎夜把電視打開了。
那些花一個一個暗掉, 此時才叫人發現原來這裡的亮光都是花瓣來的。黎夜和鍾珩挨著的那面牆上的花一個一個亮起來,像LED大屏幕一樣, 借著無數個「小燈泡」拼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畫面。
向監控一樣, 照著所有房間裡的東西。
只有東西。
鍾珩感受到這點兒震動之後往自己和曾明相連的那面牆看過去, 不久, 這一片的花也滅了, 整個「溫房」都陷入了黑暗。
因為上面有頂, 所以鍾珩並不能看到從黎夜房間透出來的光,只是在他手摸的那個位置輕輕敲了兩下。
黎夜坐在那面牆對面的床上, 翹著二郎腿,手背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那個花做的屏幕,聞聲動動手指, 從袖口裡爬了什麼東西出去,翹起唇角將上下腿換了一遍。
鍾珩抱著點兒「清醒」的好處,先其他人一部看見了自己牆面上亮起來的東西,正眯著眼分辨哪兒是哪兒呢,一個小東西從指尖纏到了手腕,順著胳膊爬到了肩頭。
這事兒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指不定以為是什麼蟲啊蛇啊的,那就是個要怎麼恐怖就怎麼恐怖的故事了。
但這感覺鍾珩太熟悉了,以至於都不用低頭看,只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平時那個小糯米糰子最多只會爬到他手腕就停下來,在上面繞著,這回竟然得寸進尺地從袖口底下,貼著他的胳膊爬上去,甚至還有在肩頭待得不舒服,叉出一隻觸手往他心口摸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