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看你敢得很!孤這個最高統帥都沒發話呢,你倒替孤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李令月的一番疾言厲色,壓得尉遲循儼說不出話來。
半晌,尉遲循儼方道:「……殿下打算怎麼做?無論如何,臣無法眼睜睜看著殿下身陷險境。」
「怎麼做?自然是留下來與阿拉伯人開戰!阿拉伯人既然向我大唐宣戰,孤豈有不戰而逃之理?孤可不想被人罵作懦夫!你說,你無法眼睜睜看著孤身陷險境,但打仗怎麼可能毫無危險?孤要是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孤從一開始就不會來邊關!」
「不一樣,這次的情況,與往常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李令月偏過頭,看向尉遲循儼:「你無非是認定我大唐的軍隊打不過阿拉伯人,這才在此戰尚未開打的時候,就讓孤去逃命!」
尉遲循儼說不出話來,李令月戳中了他最隱秘的心思。
李令月所顧慮的,顯然也是他所顧慮的。在此戰中,他們需要面對的,不只是阿拉伯大軍,還有天竺本地人。
兩萬大軍既要迎戰阿拉伯人,又要鎮壓不安分的北天竺人。在尉遲循儼看來,他們能夠保全自身,就已經十分不易了,遑論其他。
李令月對尉遲循儼道:「孤才是最高統帥,孤說了算!你認為我大唐軍隊無法戰勝阿拉伯人,孤就贏給你看!」
她的頭顱高高揚起,眼眸中燦若晨星。
明明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不知為何,從她口中說出,仿佛必然會成為事實。
尉遲循儼看著李令月,一顆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罷了,既然殿下都這樣說了,那他就按照殿下說的去做吧。
殿下有著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能力!
若非如此,當初,他們這些人,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選擇追隨殿下?
……
邏些,吐蕃都護府
赤瑪倫在接到李令月的求援信後,絲毫不敢耽擱,當即便拿著李令月的手書去找陳茵。
作為吐蕃都護,赤瑪倫有理政之權,卻沒有直接調兵遣將的權利。
吐蕃當地的軍事調動權,在守將陳茵的手中。
這也是李令月首次嘗試著將政治權利和軍事權利完全拆分開來。
過去,都護手中同時握著軍政大權。在李令月看來,長此以往,便有尾大不掉之嫌。都護手中的權利雖不及節度使,可一旦哪一任都護生出不臣之心來,對於朝廷來說便是一件極麻煩的事。
因此,拿下吐蕃的第一時間,李令月就效仿後世,在吐蕃地區設置了一個類似「軍區」的職權部門。吐蕃都護府與吐蕃軍區互不從屬,相互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