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還會有第三次,心裡卻清楚不會再有了,什麼第三次,不過是逗他的。
她誠心誠意地追他那麼久,但顆粒無收,這樣逗他一回也不過分。
當然,她並不認為這會有什麼束縛力,他該喜歡別人就會喜歡,該談戀愛就會談戀愛。
這話至多會給他增添點苦惱,苦惱於有個女生還在對他死纏爛打。
ldquo想起來了嗎?rdquo章弋珩湊近,直視她眼睛問。
江衾影看他的目光很確信很有底氣,仿佛手裡握著一份白字黑字的證據,她抵賴不得,她在心裡嗤笑了下,仿佛從他手裡捻起那份證據,然後跟個無賴一樣輕輕地撕掉。
她調笑說:ldquo想起來了,但你不會真的相信我還會跟你表白吧?rdquo
章弋珩神色變了變,下頜一下繃緊,僵硬的視線緊緊凝著她。
ldquo你真信了?不會吧,呵呵......rdquo江衾影不禁笑出聲來,ldquo你要是相信那就真的太滑稽了,我怎麼可能那樣死皮賴臉,自討沒趣。rdquo
被他二次拒絕後她就認清了他不會選擇她的,他需要的是一位能跟他齊頭並進的實力對象,而不是一個只想躺平享樂的花瓶,她自知能力有限,既然匹配不上,又何必自討沒趣。
章弋珩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ldquo為什麼?rdquo
這三個字仿佛是從胸腔里發出的,低壓裡帶著鏗鏘。
為什麼?
不清楚他是問為什麼不會再表白,還是問為什麼要逗他。
但他正經到嚴峻的神情令她一時詫異,她的輕描淡寫對上他的濃墨重彩,顯得有些不講武德。
江衾影終究是個純善的人,她沒法用嘲弄、挖苦、刻薄打壓一個人,何況還是她很喜歡過的人。
ldquo請問你是認真的嗎?rdquo她試圖確認一遍。
只有拉齊雙方情緒顆粒度,也才不會顯得有一方自作多情。
別到頭她認真了,他又不正經。
江衾影拿起蘇打水緩慢地喝了一口,同時觀察著他。
章弋珩一股鬱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聽到她問是認真的嗎,心口像是被猛地一戳傷,血液跟那股鬱氣混雜到一起,上涌到喉嚨,他嘗到腥咸苦的味道。
他用緊蹙的眉頭,緊閉的唇和複雜難辨的目光回答了她。
江衾影收起了探究的表情,正了正神色,ldquo那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那年聖誕你拒絕了我,我就徹底放棄了,你如果沒當真那再好不過,如果當真了,那我現在就跟你澄清一下,放心吧,不會有第三次表白了,所以前面你多慮了,我沒有要追你,我跟你以後最好就是互不相干。rdquo
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章弋珩聽到第一句就感覺心口幾乎要炸了,腦門瞬間充血。
她當年這個ldquo小玩笑rdquo,好似主人親手給他套上了一個項圈,有了這個項圈,他從此安心地、乖乖地、巴巴地等著主人回來認領他。
現在,主人回來了,非但沒有認領他,還殘忍地告訴他,哦那不過是一個圈而已,不代表什麼,主人還好心地解下圈,然後叫他滾。
ldquo江衾影,你言而無信。rdquo章弋珩如同困獸淒悽惶惶發出低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