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會是個很棒的旅行。」
他們口頭上達成了約定,恰好此時店裡來了客人,張嘉願的朋友也在此時給他發消息問他怎麼還不來。
張嘉願起身跟丹尼斯告別,去跟朋友們匯合。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張嘉願和朋友們在商場門口分別,經過咖啡店的時候正好看到丹尼斯從裡面出來。
「丹尼斯?你下班了啊。」
丹尼斯帶好帽子朝張嘉願走來,他伸手接過張嘉願手中的袋子說道:「嗯,下班了,你去逛了商場嗎?」
「沒事沒事,我自己拎就可以。」張嘉願被丹尼斯這麼照顧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一個男人哪裡需要另一個男人的照顧。
丹尼斯指了指張嘉願被勒紅的手指說道:「可是你的手指在說有事。」
張嘉願下意識縮了縮手指問道:「你今晚不去找安德烈他們喝酒嗎?」
丹尼斯想了一下說道:「我今晚可以回家在廚房裡喝酒。」
張嘉願:「……」
張嘉願見丹尼斯實在堅持,只好跟丹尼斯表達了感謝,並且承諾等到放寒假的時候一定要帶丹尼斯回家吃他們那邊的。
回家後丹尼斯果真從冰箱裡拿了幾瓶酒出來,說實話張嘉願還是不太理解這邊的酒文化,剛剛晚上回來的路上他們也遇到了好幾個醉醺醺的流浪漢,這邊的人天生自帶憂鬱,好像每天都必須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才行。
丹尼斯雖然有著優越的長相,但是照他這么喝下去,感覺不到三十歲花期就要過去了。
張嘉願覺得這麼漂亮的臉因為喝酒垮掉的話,有點可惜,他慢慢挪到丹尼斯的身旁,制止了丹尼斯準備開酒的動作。
丹尼斯開酒的動作一頓,不解道:「怎麼了嘉願?」
「丹尼斯,你有沒有聽說一個說法?」
「什麼?」
張嘉願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說俄羅斯男人的花期短嗎?」
丹尼斯單手托著下巴答道:「我去中國的時候,好像是有聽大家這麼說過。」
「因為你們天天酗酒。」張嘉願勸道:「丹尼斯你有一張特別漂亮的臉。」
丹尼斯悶聲笑了兩下問道:「所以你這是在勸一個俄羅斯人不要喝酒?因為喝酒會變得不好看?」
「嘉願你知道嗎?以俄羅斯人的眼光來看,我並不算好看。」
張嘉願並不同意丹尼斯的觀點,因為事實並不像丹尼斯說得那樣,他想他可能從來都沒有觀察過周圍人的目光,晚上他們一起回來的時候,路上不止一個俄羅斯人打量著丹尼斯。
張嘉願看著丹尼斯的天使臉龐心想,這樣都不算好看的話,那這世界上也沒有好看的人了。
「丹尼斯,你知道嗎?你有一雙特別漂亮的綠眼睛,它像水晶一樣漂亮。」
丹尼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但事實上我很討厭這雙綠色的眼睛,因為它總讓我想起我那糟糕的父親。」
丹尼斯的眼裡流露出一股濃濃的自我厭棄,他大概是真的很討厭自己的綠眼睛,自嘲道:「嘉願,綠色眼睛的都是怪物。」
張嘉願不喜歡聽丹尼斯這麼貶低自己,他不知道丹尼斯的父親究竟有多糟糕,但是他覺得無論他父親怎樣,這些都和丹尼斯無關。
他將手放在丹尼斯的肩膀上,一臉認真地告訴丹尼斯:「可是在中國綠色代表生機。」
丹尼斯聽了張嘉願的話愣了一下,冰封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張嘉願看到丹尼斯沖他眨了眨眼。
「我知道了嘉願,謝謝你的忠告,今晚我會少喝的,」丹尼斯指著桌子上的酒說道:「我今晚只喝兩瓶,不,我只喝三瓶可以嗎?」
丹尼斯一臉掙扎像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張嘉願也知道自己其實是多管閒事了,畢竟他和丹尼斯的關係並沒有親近到可以插手對方生活。
因為要去小姨家,第二天早上七點鐘張嘉願就起床了,而丹尼斯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大早就消失不見。
張嘉願去廚房找吃的時候,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三個空酒瓶——昨晚丹尼斯真的只喝了三瓶酒。
張嘉願回憶了一下,平時丹尼斯最少都是五瓶酒起步,看來他昨晚拯救俄羅斯男人的花期算是成功了一半。
張嘉願覺得丹尼斯的花期現在應該能維持到了三十歲。
今天風很大,張嘉願出門的時候圍了一條圍巾,小姨的新家距離張嘉願住的地方有些遠,他轉了好幾趟地鐵才到。
開門的是維克托姨夫,這個面色看起來格外冷酷的俄羅斯男人這次給了張嘉願一個大大的擁抱。
進來後,張嘉願將裝著零錢的錢包送給了維克托姨夫,又走到正在廚房裡烘焙甜點的小姨身後,將手中的鮮花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