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紹根本不怕他,繼續調侃道:「如此喜慶的日子,你總板著臉怎麼能行,嚇著客人還不妨事,有軍師找補,這要是嚇著新娘子了,可怎麼好。」
凌昱珩心情本就不好,聽到褚紹的話,心情更是複雜,他沒好氣地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安世欽也在一旁搭腔:「都得償所願了,將軍怎麼面無喜色?是不是跟新娘子有關?給我們倆說說,興許我能給你出個好主意。」
凌昱珩兀自端起了一杯酒,拿在手裡把玩著,還警告了安世欽一句,「既然猜到了,就少打聽,她有主了。」
安世欽搖頭笑了笑,兄弟的家事,他的確不該插手,他是有點擔心凌昱珩今日納的那位,差點成了舉人娘子的姑娘,他記得他好像還給將軍出過主意來著,那日將軍說的負他之人應該就是這位姑娘,他該不會無意間坑了那姑娘一回吧。
凌昱珩沒管安世欽是怎麼想的,他擺弄著手裡的酒杯,微微抬起,又放了下去,他還沒有要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周圍的來客們見到凌昱珩手中有酒,大著膽子來跟他寒暄敬酒,凌昱珩不耐煩應付,把褚紹推出去擋酒擋應承。
褚紹這些日子一直在定遠大營練兵,將軍擋了應酬,別人以為定遠營都是這樣的規定,直接就沒來請他,他失望了好一陣子,這會兒有人送上門來給他認識,他得心應手地接過這活,自來熟地跟來客交談了起來。
褚紹擋下了來客,倒是方便了鍾玉鉉,他也受邀來了靖安侯府,他繞開眾人,來到凌昱珩跟前,說了句道賀的話:「侯爺,慶賀今日晉升喜,靜候來年添新功。」
賀他加官進爵,隻字不談另一樁其他人恭賀的「喜事」。
凌昱珩一見來人,就已經聽不進他說了什麼,心裡想的全是文昔雀收了鍾玉鉉的玉佩,文昔雀選擇了這個男人,下意識的,他從腰間拔劍,然後拔了個空。
在他身邊的安世欽見到這個動作就知道不妙,他立馬擋在凌昱珩的跟前,陪著笑臉說:「吉時到了,快入洞房,新娘子要急了。」
又在凌昱珩發火之前,他攬住鍾玉鉉,帶著人遠離凌昱珩。
鍾玉鉉沒注意到凌昱珩的動作,他疑惑對安世欽說:「下官還有話……」
「我是將軍的軍師,有話你跟我說是一樣的。」大喜之日,見血就不吉利了。
兩人越走越遠,凌昱珩陰沉的臉色卻沒有得到任何緩解。
鍾玉鉉為什麼會來?是來跟他炫耀,還是來跟他宣戰的,又或是來擔心她的?
憑什麼,鍾玉鉉有什麼資格?
文昔雀是他凌昱珩的,他一個人的。
凌昱珩丟下席間賓客 ,直往被張耘命人布置好的喜房而去。
第32章 一更 洞房夜紅燭未明
文昔雀下了喜轎後, 便隨行侍女被扶著入了新房。
從入侯府後,她覺得靖安侯府似乎過於熱鬧了,不像是納妾的動靜, 而像是在辦別的什麼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