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比方才悽厲百倍的慘叫從腳下傳來,伴隨著血肉骨骼被擠碎擰壓時發出的古怪聲音。
燕鳴臻低頭,看見了腳下已經被空間扭曲擠壓成了一團爛肉的怪物。
那團尤且在輕微顫動肉塊「砰!」的一聲落到了底,摔成了一塊更加鬆散的死肉。
「嗡——」燕鳴臻手中法陣隨即開始自動復位,他收回視線,伸手理了理衣冠髮飾,調轉步伐,向著某個方向緩步而去。
***
「砰!」
姚珍珍正帶著白郁湄在這個岩壁上的石洞內前行,忽然聽見了頭頂遠遠地傳來了一聲古怪的沉悶響聲。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像誰把一塊肉摔在了案板上?
姚珍珍的心頭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很快被她自己給否認了。
她們已經在這個洞穴中走了一小段時間,洞內雖然只有一條通路,但走了這麼一路過來,除了沿路形狀各異的石塊,她們並未碰見任何生物。
白郁湄或許是在進來的過程中受了驚嚇,一路過來也異常沉默,連腳步聲都輕了不少,為防意外,姚珍珍讓她握住了自己的衣袖以防走散。
此時,衣袖上的拉力忽然加重了一些。
是白郁湄用力拽了拽她。
「姐姐,」女子的聲音在這幽深的岩洞中響起,「你聽見了嗎?」
姚珍珍回頭看了她一眼,或許是因為手中靈火光芒映襯的原因,她的臉色比之前蒼白許多,連唇上一點血色也完全消失了,更顯得眼睛黑而大。
若是在外面,一個這樣弱柳扶風的美人面露怯色的望著自己,姚珍珍定然要生出十分的憐惜。只是如今二人在這秘境岩洞中,四下昏暗,這張毫無血色的面孔便生出十分的詭異來。
姚珍珍的心頭一突,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遲鈍了一下才回答。
「聽見了。」她心想,大概是崖頂上鹿慈在搞鬼。
不對,囚鎖劍陣還在,他應該沒這個能力掙脫,那就是鳴臻?
她眼中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喜色。
白郁湄的眼中卻同步的浮現出欣喜的神色。
她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姚珍珍的手腕。
姚珍珍渾身激靈了一下——握在她手腕上的那簡直不像是人類的雙手,冰冷而僵硬,簡直像是石頭一樣。
「姐姐,你也聽見了是不是!」白郁湄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目光中滿含喜悅與期盼,「阿娘在喊我們呢!」
「……」姚珍珍一愣,神色慢慢冷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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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昨夜路過定流坡,本想著遠遠的瞻仰一下當日師姐除惡蛟的遺址,誰曾想竟看見幾個黑衣之人扛著一個年輕男子徑直往那裡面走!」說話的是個蓄著薄須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深藍的長衫,衣擺上繡著團花的陣紋——顯然是件法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