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珍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被青年意亂情迷的神情所吸引,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白皙脖頸拉出的流暢線條上,看著那一點凸起隨著吞咽的動作倏忽起伏。
……看著看著,她忽然抬起手,捂住了鼻子。
還是燕鳴臻先調整好了狀態,低頭伸手替她托住下巴,掏出帕子擦淨了血漬,又著手理好衣襟,手指留戀地掃過衣領花紋,他深深吸氣。
「請進吧,李司憲。」
話音剛落,陣法旋即解開,那扇尋常的雕花紅木門很快被從外撞開,水妖那比常人健碩許多的身體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探了進來,欣長魚尾上肌肉層層隆起,鱗片開合著推動他以極快的速度游進了屋內。
跟在他身後的是面色冷峻的李堯。
沒有搭理一邊正忙著糾纏姚珍珍的水妖,李堯徑直走向兩人,眸光沉沉。
「鯉樂館出事了,」他言簡意賅道,「有人聚眾鬧事,玄甲騎不便干涉仙門內務。」
「隨我來。」
***
鯉樂館的風波,既是意料之中,又算意料之外。
將姚珍珍與自己不合的流言風波傳播出去,是姚淼淼的本意——若非如此,他們很難在世人的矚目中,將傀儡藏在洛萍如此之久。
為著一點私心,她還著力放縱了流言的進一步發展——有關於燕鳴臻與她的桃色部分。
若能以此為推手,令南燕皇室放棄這樁婚約……又或者,讓師姐歸來後,因此厭棄了燕鳴臻……
姚淼淼的掌心里依然握著那塊完好的命牌——她是真的相信師姐並未死去,只是因故離開而已。
可如今——
姚淼淼咬住了嘴唇,有些惴惴不安地站在少女身前,一時既覺羞憤,又覺得委屈。
「師姐……」她低聲開口。
姚珍珍卻沒聽出小師妹語氣中百轉千回的愁腸心緒,她與燕鳴臻隨著李堯走暗道來到鯉樂館,一路行色匆匆,避開了外圍熙攘的人聲,一時也不知外間究竟是何情態。
她坐在屋內主座上,姿態是放鬆的,仿佛從來便該如此。
「坐,」少女神態輕鬆地一指副座,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說說吧,外面是怎麼了?」
燕鳴臻坐在她的右手邊,冷冷目光不無嘲諷地掃過姚淼淼泛起潮紅的美艷面孔,唇角勾起一絲毫無溫度的笑意。
「先前巫尚用師姐的傀儡身外出,放出了師姐沉疴未愈的消息……」姚淼淼噘著嘴在座位上坐下了,斟酌片刻,還是決定繞過先前一些彎彎繞繞,從當下最緊急的情況說起。
「可有人卻藉此生事,稱師姐你與我們離心離德,我作為代掌事時時苛待於你……」她的話說道這里,自己也覺得荒謬,不免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