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衣衫被鋒利的鱗片割裂了,露出底下滲血的皮膚。
姚珍珍下意識地想要鬆開尾巴,但刻意放鬆肌肉的結果是她的身體一下失去了支撐,上半身直直向後倒去——
還是燕鳴臻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險些表演個平地摔的少女。
「……當心。」他說話的語調與平日不同,帶著些微的喑啞,只是姚珍珍沒能聽出來。
她正忙著和自己的身體作鬥爭——要靠著一條長尾巴保持平衡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至少姚珍珍發現,自己沒法在鬆開對方的情況下獨立站住。
「等等,你先別鬆手……」她反手抓住了燕鳴臻的手腕,艱難地保持住了平衡,八以四8一溜9六傘「這是怎麼了……誰給我下了藥嗎?」
「算了,你靠近點,給我借個力。」
姚珍珍單手撐著對方的肩膀,整個人像一條無骨蛇一樣靠在了青年的身上,一邊伸出了另一隻手,舉到眼前。
雙手肌膚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幼嫩無暇,只是五指間,隨著動作張開了一層半透明的薄膜,讓她的手看起來像是一把半開的扇子。
「連蹼都長出來了,」她頗為新奇的撐開手掌,眯著眼睛透過指間透明的薄膜去觀察身邊青年的表情,「鳴臻,你身上好涼……」
少女柔軟的手臂貼著他的肩膀,即使隔著衣料,燕鳴臻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非比尋常的灼熱溫度。
「珍珍……」他艱難地克制住了某些不可示人的陰暗情愫,聲音嘶啞,「是你身上的溫度太高了。」
「是這樣嗎?」姚珍珍有點困惑地抬手摸了摸額頭,但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一樣的滾燙,也實在摸不出什麼溫差,倒是腦子隨著溫度升高而變得混沌,「我在發熱……水妖也像尋常妖獸一樣,會有熱潮期嗎?」
她一點也不覺得那個詞本不該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口,一邊隨口胡謅,眼角餘光瞟到了桌上的茶壺,被燒得混沌的腦子頓時一亮,劈手就將茶壺抄起,直接對著自己身上澆了下去。
「等一下,那是——」燕鳴臻沒有來得及阻止她。
尤且帶著熱氣的茶水澆在少女的身上,還沒等流到乾渴的尾巴上,便已經被她體表過高的體溫所蒸發,升起一層稀薄的水霧。
飲鴆止渴。
姚珍珍的心裡划過這麼一個念頭。
她的意識依然是清醒的,但焦渴的感覺也是真實的,渾身上下無一不燥熱,只有身邊的人是清涼的。
她不由自主的更加靠近了這唯一的水源,才剛鬆開的魚尾也隨著主人的心意圈圈纏繞了上去,甚至變本加厲地開始順著青年的小腿向上摩梭。
少女的衣衫被茶水澆得濕透了,緊緊貼著皮膚,靠在燕鳴臻的身上,像是一條燒得滾燙的烙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