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先注意到的是一個巫牌。
金黃色,還在發著光,讓沉白朮立刻就想起了那日的黃金輪。
一時顧不得去看巫簡, 拿起巫牌。
澹臺昆。
這是正面, 字最大。
反面:白銀領主, 次之, 澹臺氏永林水域庶支第兩百三十六代族長,字最小。
巫牌邊緣還刻畫著一些繁複神秘的花……不對,應該是樹紋,一圈圈的有點像年輪,配合著這黃金般的顏色,卻溫潤的像是玉一樣的質地,顯得非常高貴典雅。
沉白朮卻表情古怪,一秒幻視現代名片,或者身份證?
這屋牌上還留有一縷讓她厭惡的氣息——來自於澹臺王八。
身份證的即視感更強了。
這一世,認人都是靠氣息,而非人臉,因為她奶說無論是人臉還是魚尾都很容易作假。
原來澹臺王八叫澹臺昆,沉白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不過白銀領主……她倏地想起了白銀寶箱,如果兩者是一致的,復甦群落是白銀級,那麼鍾然算不算白銀領主呢?
思考兩秒,她搖頭。
這裡面應該還有更細緻的劃分,等會兒去問一下她奶。
見小蝴蝶沒有消失,知道她還想再來兩口,沉白朮晃著巫牌:「這個暫時不能給你。」
「等大家都看過一圈,再給你。」
沉白朮謹慎地考慮到了定位的可能,小蝴蝶的肚子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一手抓著巫牌沒敢放下,另一隻手去扒拉巫簡。
探出傳承之力,在觸及巫簡之前急急停止,沉白朮想起一件事:
不對,澹臺王八掛在衣服上的飾品都有加密,白玉扳指更是別提,那麼放在多道程序之後的、極有可能涉及到澹臺氏機密傳承的巫簡,會沒有保密機制嗎?
沉白朮神色變得凝重,她要更謹慎一點。
觀察一番,巫簡數量並不多,因阻止及時,只有一片巫簡被小蝴蝶啃出了一個小口。
澹臺氏財大氣粗,巫簡都不知道是用什麼奇特的骨頭做的,有白色,有黃色,還有紅色。
雖然小蝴蝶是空間屬性,但顯然對其他寶貝也照樣熱情,就連被金子制止的此刻都不斷的向她傳來遺憾、渴望等情緒,沉白朮很擔心一旦自己開了這個口,小蝴蝶就算能聽懂也裝不懂,把巫簡給啃完。
才不會給她精細的分哪些能啃,哪些不能。
這可不行。
看著那個缺口,沉白朮都心疼的不行,十分擔心破了個口會造成重要信息丟失,怎麼可能隨便給小蝴蝶實驗?
地主家也沒有那麼財大氣粗的。
最多就是——她拿出那個被自己實驗過黯淡的飾品遞給小蝴蝶:「吃吧。」
咔嚓咔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蝴蝶來者不拒,這倒是有點像自己,活的糙,小馬那麼精緻講究都差點讓她開始懷疑了。
「你這牙口!」沉白朮感嘆,不禁有些羨慕。
人魚族的牙齒指甲鱗片都是很重要的武器,用久了會像蛇一樣蛻皮。
越磨越利。
但沉白朮懷疑,就連她奶的牙口都未必比得上她。
至少她奶不啃石頭。
而這飾品也不知融合了多少種金屬,質地一點都不軟,堪比合金的硬度,根本無法暴力扳斷。
沉白朮還特地去找了一趟魚彤她爺。
她想著飾品不能用,回爐當材料打一把武器也行,不用劍那麼高端,她不挑,就喜歡板磚。
結果連魚爺的高溫爐都融不掉,直接把這路給堵死了。
行吧,沉白朮從此苦練小李飛刀。
這有點難,因為飛刀在空中和在水中的使用度明顯不是一個層級的。
待小蝴蝶啃完,沉白朮捧著這堆東西先去找了她奶,又一起去找鍾然。
只要能確認這堆巫簡不是澹臺昆獨有的,它不認他們,總不能不認鍾然這個自家人吧。
事實證明,沉白朮這個決定很正確。
鍾然正在後院對赤血藻施展神通之力,大概是明悟赤血藻缺失的關鍵元素與血有關,她頭頂是紅色的土。
繞過門口抱劍的豐語,沉白朮已經見慣不慣。
她沒想到豐一年她奶她媽真的成了鍾然的護衛隊,輪流值守,一人在群落就必然有一人外出狩獵。
這樣無法配合狩獵隊的時間,她們乾脆退了出來,變成了獨行俠。
丟了隊長之位就已經很丟臉,豐一年他爺他爸如何能接受?那段時間豐家的氣氛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