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些有把握的巫牌,沉蒼心裡都不是很確定,所以她特地告誡沉白朮能不用就不用。
這次沉白朮沒抬槓,她奶確實不喜歡依賴外物。
接下來則是一些瓶瓶罐罐。
只是開了一個小口,聞到那刺鼻的味道,沉白朮就猜到是什麼了,是毒藥。
人魚的鼻子很敏銳。
有海水阻隔,都嗆的不行。
倒是沉蒼仿佛沒有感覺,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看來澹臺昆沒吹牛,是個玩毒的高手,那什麼青五味、紫甘羅都是他自己配的。」
又指指那堆巫簡:「這裡面沒準就有他記錄下來的經驗,等鍾然破譯了,你讓她抄錄一份下來放圖書角,我讓冬冬去看,她最近倒是對毒挺有興趣的。」
「沉奶奶,沉阿姨若是對毒有興趣,不如跟我一起來學這一份。」
卻是鍾然睜開了眼睛,指了指手上已經變成深紅色的巫簡。
對外她要麼直呼其名,要麼叫蒼姐,對內倒是難得還把自己當個小輩。
沉白朮卻有點小鬱悶。
誰懂啊,那麼多次打架都沒輸,就這樣莫名矮了鍾然一截。
沉蒼挑了挑眉:「這可是你澹臺氏的傳承,你要拿出來?」
「既已結仇,便無需顧慮他澹臺氏法能不能外傳。」鍾然忽然狡黠一笑,「便是他們打上門來,我也有說法。」
「我在外野生野長,可不懂什麼澹臺氏的規矩,我只知道這是我們群落的戰利品,當然該合族共享。」
沉蒼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澹臺氏雖強,但他們也沒必要面都沒見就跪了。
至少在荒海,該對方矮一頭。
*
兩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沉白朮抱著金子,從孵化室走出來。
就在今天,群落除金子外最後一顆人魚蛋也破殼了。
唯獨金子還是從前的模樣,沒有一絲絲改變。
沉白朮感覺到金子也有些躁動,對於自己許久都未孵化,他顯然是頗為介意的。
她索性帶金子去找她奶。
她奶摸了摸人魚蛋,也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沒感覺出哪裡有問題,生命氣息依舊很強,大概是機緣還沒到。」
「再耐心等等唄。」
沉白朮無奈:「按照奶你的說法,兩年之期已到,龍墓快要開了,那麼危險的地,我當然不想帶他過去,可我又怕這一去直接錯過了他的破殼。」
沉白朮憂心忡忡,憂的卻是——誰知道破殼後金蛋還能不能給她爆金幣?
如果不能,破殼的當口會不會有異象發生?
她是肯定要守著的。
誰知道這一錯過,會錯過多少億點!
感受到沉白朮的關心,金子感動的蹭了蹭她。
沉白朮眼中有笑意一閃而過,兩年了,她當然也成長了,懂得了一門語言的藝術。
沉蒼看了她一眼,沒戳穿,她的孫女當然要狡猾一點,哪能被一顆人魚蛋隨意拿捏?
「要不你帶他一起去龍墓?」
沉白朮正欲反對。
沉蒼就說:「沒準,他破殼的機緣就在龍墓。」對著沉白朮眨了眨眼睛。
沉白朮明白過來,哦,差點忘記,她奶說過像金子這樣特殊的人魚蛋破殼需要的能量或許會很多很多。
她可養不起,就讓金子去嚯嚯龍神。
龍墓將開,金子想孵化,兩邊時間剛好撞上,活該龍神遭這一劫。
龍神在上,願此行一切順利。
*
沉白朮扳著手指頭算時間,兩年之期過去了十天,二十天,一個月,荒海中還是未見異象,甚至連前段時間頻繁的三大天災——火山爆發、海底寒流、海龍翻身(最頻繁的就是海龍翻身)都停了,一切風平浪靜。
她就有點懵。
她奶皺著眉頭說:「這次龍墓開啟,許是有些不同尋常,會顛覆以往的方式。」
想了想又道:「保險起見,你跟鍾然也別待在群落,多往外走走。」
沉白朮忽然興奮起來:「那要不下一次狩獵叫上鍾然?」
這兩年沉白朮沒白挨她奶的揍,一場場地獄訓練,她已經完全達到了群落中戰士的標誌,甚至在前列。
而鍾然得了澹臺昆的巫簡,簡直如獲至寶。
她學了一門澹臺家獨特的秘術——得虧澹臺昆是領主,領主與領主之間,便是神胎不同,也多少有些可參考之處。
很多東西澹臺昆能用,鍾然也能,算是把戰利品的價值發揮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