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朮看出了澹臺明理的不樂意,她心裡道一聲小氣,但她是不可能收手的,她拿到金色火焰這麼久,試過許多種材料淬鍊,金色火焰卻只對澹臺明理的酒感興趣,可見它對燃料的要求很高。
「長老別小氣嘛,來都來了,這壇開都開了,咱們肯定是要喝盡興的。」
澹臺明理嘴角抽搐了下。
她事前當然也想過盡興,但她的盡興是沉白朮喝一兩口後醉暈過去。
然而……
三長老笑吟吟道:「是啊,明光一個小姑娘見面禮都送了一台書山系列的巫鏡,你好歹是白玉盤的長老,拿出一罈子酒,還小氣巴拉的不讓人喝個盡興,不好。」
不等澹臺明理反駁這可不是普通的酒,三長老又道:「白朮喜歡喝酒?說起來你們荒海魚也確實很豪爽,只是受限於荒海惡劣的條件,想來也沒機會釀酒,不如此次去我們黃金台多住住,我們黃金台素來有釀酒的傳統,從幾代之前傳下來的珍貴美酒還有不少呢,就好比明理長老手中這台也是我們黃金台的七長老釀造出來的,不如我直接為你引薦七長老?」
沉白朮眼睛一亮。
她突然一點都不覺得三長老老奸巨猾、在暗戳戳算計什麼了,她覺得他慈祥的面孔好親切。
這一波助攻打的真好。
果然,澹臺明理一下子急了:「就你們黃金台顯擺,我們白玉盤也很喜歡釀酒好不好?我們聖女也是好酒之人,對酒有特殊的品鑑,她的珍藏可多了……」
澹臺明星輕咳一聲。
本來準備分享一下聖女醉酒後趣事的澹臺明理趕緊剎車:「來來來,你不是喜歡喝嗎?我再給你倒。」
又對著對鍾然道:「來,都來點。」
「大家舉杯,我們今夜不醉不休。」
「長老大氣!」
氣氛重新又熱切起來。
只有金子很不開心,憑什麼你們都可以喝,我不可以?
不過見沉白朮又找澹臺明理黑了個容器裝酒,她喝一杯就有一杯他的,金子頓時心平氣和:就知道樹丫不會忘記我。
眼看幾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熱切的聊起澹臺氏的八卦,金子覺得無趣,尾巴一甩,溜走了。
沉白朮能感覺到選擇喝下去的酒液越多,火種就燃燒的越發劇烈,那種淬體般的疼痛感也一波連著一波席捲而來,可大概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經過淬鍊,如浴火重生,有這麼大一塊胡蘿蔔吊著,她竟然也面不改色,只偶爾皺了下眉頭。
最終喝下去的酒似乎量變達到了質變,對小小的火苗進行了促生長的作用。
如果說之前的火苗只如長出了兩片葉子,那麼現在它多出了一片,它壯大了一絲絲。
不錯不錯,沉白朮喜悅的想。
淬鍊接近尾聲,疼痛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終於開始削減,沉白朮跟人劃著名拳,暢快地大笑起來。
她蒼白的臉上終於染上紅暈,有了幾分醉意。
三長老微微一笑。
澹臺明理以為他促進沉白朮喝酒是在積極和她搶人,實則他想讓沉白朮喝醉。
當然,他低估了沉白朮的酒量。
從剛開始喝的難受就可以看出,此前沉白朮確實從未接觸過酒,可居然真的有人天生就是海量?
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
喝多了酒,酒精麻痹大腦,再怎麼精明的人也會放鬆警惕,所以三長老以往都只是淺酌。
即便有應酬,他也很注意。
他深深清楚,很多人的失敗就敗在這種細枝末節上。
顯然沉白朮還太年輕,或許她想到了一點,可她太過狂妄,她認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她貪圖這酒的效果。
那麼這便是三長老的機會。
沉白朮確實有點醉了,她的目光開始迷離,即便本能知道這不是好事,但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緒,她知道,但不想去控制,周圍的人又起鬨般的一杯連著一杯過來敬她。
現場越發熱烈,等觀秦幾人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擠不進那個圈子了。
他們焦急的看向澹臺明星。
澹臺明星原本對沈白朮很有信心的,可她也開始思考是否沉白朮從未接觸過酒,讓她低估了酒的後勁,可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三長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擋住了她看向沉白朮的目光。
他們兩個拼酒倒是拼得很熱烈,無人發現三長老的酒杯有哪裡不對勁。
三長老撐著腦袋,也做出一副醉了快不行的模樣,擺擺手道:「不能再喝了。」
「別啊,再來一杯,不是說好的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