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為了黃金樹,還是為參與摘花活動的一眾優秀年輕人,現場都得有人守著看著。
大長老本來氣勢洶洶而來,卻被家主這副無辜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給迷惑了一瞬,不由得想是不是搞錯了,但迅速的,他就冷靜了下來。
那個陣法只有他們三個人知曉,不可能出錯,也不可能有外人可以更改!
「家主,事到如今,你還要在我們面前裝傻嗎?」
「什麼意思?」澹臺暮做茫然狀。
大長老冷笑一聲:「是你對鍾然和阿暉的身份牌動了手腳,把他們兩個的位置換了,對不對?我萬沒想到你竟會這般兒女情長,把我們都給騙過去了!」
「這回大慶本該阿暉被傳送去黃金台所在,嘗試認主,但他卻出現在了黃金樹面前,你別否認,這只可能你做的!」
澹臺暮沉默,可這種沉默在此刻就是一種默認。
大長老顧不上質問澹臺暮,質問他們黃金台怎麼能出一個女家主,大聲道:「趁現在趁黃金花還沒有開放,你趕緊和我們一起動用權限,把陣法打開,把阿暉放出來!」
圖窮匕見,澹臺暮也不再裝無辜,露出一絲冷笑:「放出來?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
二長老一直保持沉默,聽到這裡閉了閉眼。
大長老卻是勃然大怒:「什麼我們想要的?阿暉明明是我們精心培養的下一代家主……」
不等他說完,澹臺暮就打斷道:「那只是你一個人想要的,從來不是我想要的,也從來不是咱們澹臺的族規想要的,澹臺向來是能者居之,無論是擔任族中要務還是我這個家主之位!鍾然明明自小被流放在外,可她在血脈測試儀式上表現的天賦比之澹臺暉更優秀,她年紀還小,卻已經是一個足有上千人大群落的群主,她具備一個領導者的素養!」
「我相信在我的培養下,她會成為澹臺合格的家主,甚至比肩當年那位先祖。」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怎麼可能比得上聖主?」
「她比不比得上,我們靜靜看下去就知道了。」
大長老從他這篤定的話語中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你把人換了……不對,你不只是想讓鍾然活下去,你還把鍾然換去了黃金台所在,你竟然妄想息壤神土會認她為主?!」
「你瘋了?」
「我沒有瘋,一直以來封建古板落後的都是你,澹臺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就是箭在弦上,必須做出改變了,而鍾然就是改變的第一步。」
「阿暮!」大長老難得放軟了聲音,「我知道你愛女心切,但你不要忘記了身為家主的責任,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要謹慎,你怎麼就知道鍾然會把家主帶往正確的方向,她不會連累家族?」
「錯,大錯特錯,澹臺氏之疾,已根深固蒂,我們要做的就是刮骨療毒,是破釜沉舟。」
大長老氣得直翻白眼,幾乎要喘不上來,他看著澹臺暮前所未有的堅定的眼神,只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認真了解過這位家主。
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對方的想法,不由得看向二長老:「你呢?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這絕不可以!他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家主瘋了,他還沒有瘋,既然對方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就不要怪他心狠!
不適合的家主,就不應該讓他繼任下去,在澹臺的歷史中,也不是沒有長老們合力廢除家主的例子。
當然,這靠他一人是完不成的,他必須得到二長老關鍵的支持的一票。
然而在他的注視下,二長老卻搖了搖頭,默默後退一步,退到了家主身邊,這種姿態已經說明了他的立場。
大長老一副被背叛了的心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我們不是這麼說的……」
二長老幽幽的道:「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站任何人的派系,我的初衷就是讓澹臺活下去,活到下一個紀元。」
一個紀元就是一萬歲。
大長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澹臺暮卻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