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為了拖延時間,還是真想給大長老解釋,二長老繼續說道:「我這一生就沒有自己的孩子,因為我把家族當做我的孩子,任何阻止家族繼續持續下去的都是我的敵人,而我的一切行為也都是從這一點上出發的。」
「所以我必須考慮一個可能性,即便那些生命投入進去,全部獻祭給黃金樹,黃金樹也無法活下來的可能性。」
「而相比起澹臺暉,鍾然讓息壤神土認主的可能性更大!」二長老很認真,一貫平和的臉上偏執卻不比大長老少多少,「在看到鍾然異象中的那棵小樹時,我不禁在猜測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我們一直都沒能培養出真正的黃金樹,是否是因為黃金樹從來都是唯一的?這是它的道,沒有人可以複製。或許會有別的樹也成為神明,但黃金樹只會有這一棵,它活著就不會有第二棵,等到它死去,鍾然的那棵黃金樹才能長大。」
「留下鍾然是在為我們澹臺留下一個新的可能,而這一點,澹臺暉做不到,相比之下她的性別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這是二長老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剖析自己的想法,大長老被震驚的連連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他想起二長老年輕的時候拒絕聯姻,他本以為他是不忍看到自己的後輩被獻祭掉,他還罵過對方像個娘們一樣感性,可現在,他不得不說:「我不如你。」
論起對家族的在乎,他不如二長老:「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如今稚嫩的鐘然,就算她真的能培育出新的黃金樹,可弱小的她又怎麼擋得住那麼多覬覦的目光?那些勢力……甚至是附庸於我們的談氏,看似忠誠無比,卻都是因為黃金樹的存在,不是嗎?」
「一旦黃金樹死去,契約就會斷裂,他們絕不可能再簽訂第二個。」
誰知二長老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他是會繼續跟我們簽訂的,一旦嘗試過了強大的滋味,誰會願意回到過去孱弱的處境?就算他們不願意,也會有第二個談氏,第三個談氏冒出來,只要能保住澹臺的根基,我們永遠都不會缺少附庸家族。」
大長老皺了皺眉,他不明白二長老的自信從何而來?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他質疑道:「你認為談氏會因為利益留下?會一如既往的維護我們作為主人的權威?不,你未免太高看人心了,他們只會跟鬣狗一樣衝上來搶奪我們澹臺的財產,我們是輔助家族,力量始終沒有完全掌握在我們手中,這就是我們最致命的弱點。」
這野是一直殘留在澹臺之人心中的不安。
無論是絕對防禦,還是黃金輔助,對人魚來說,始終沒有攻擊系的力量更能讓人心安。二長老搖了搖頭:「我怎會如此天真?繼續看下去吧。」
大長老不是黃金輔助,他覺醒的是絕對防禦,說他老派,他確實封建,但他在覺醒絕對防禦後,一直以此為榮,反過來認為最古老的黃金輔助已經是過去式,應該被放棄掉。
然而人魚的傲慢,讓他從未去認真了解黃金輔助的強大。
二長老就謙虛多了,他雖同樣不是黃金輔助,可他了解過關於黃金輔助的絕密項目。
談氏是澹臺目前最優秀的作品,但不會永遠是,澹臺已經在談氏身上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只等度過這一劫就可以開始複製第二個了。
從來都不是他們澹臺需要談氏的保護,是談氏離不開他們了。
身體上的契約可以解除,心靈上的禁錮卻是永遠的。
外界的紛爭沉白朮並不知曉,她只知道她不可能坐以待斃。
身體被綁住,就連魚尾蹦都沒法蹦一下,沉白朮決定換個攻擊方式,她試圖召喚神通。
澹臺暉看了出來,搖搖頭:「沒用的,此地的陣法不僅限制了我們的活動,也限制了我們任何方面的力量,無論是不是物理攻擊都沒用,神胎不能用,血脈與傳承之力不能用……因為這個陣法並非簡單添加上來的,嚴格來說,是長老們因勢導利,借用了黃金樹本身的力量,類似於,黃金樹以樹根捕獵,一旦被它捆住,就會作為肥料滋養它。」
「而我們,現在就是肥料。」
沉白朮驚訝的挑起了眉,看看自己身上的紅色,又看看黃金樹的金色上覆蓋著的紅色,其實這兩種紅色有所區別。
捆住他們的紅色要更清澈一點,所以她沒把它們認成是同一物種。
但現在看來,這可能只是因為以陣法聚合捆住他們的紅色是從黃金樹身上引出的力量,只用了點表皮,沒有動用到本源,才會有深淺之分。
她忽然就笑了,澹臺暉說的不對,她並非完全不能動彈。
就在剛才,她因為憤怒而掙扎的時候,她感覺到了捆在身上的東西的鬆動,那像是一種懼怕的情緒。
自己身上肯定有東西能夠克制它!
沉白朮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東西是什麼,是火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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