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僅有這個。
程越被服務生放在沙發上,已經分不出精力來驚嘆眼前的奇景。
他似乎很難受,從沙發上滑下,姿勢奇怪蜷縮著,整個後背因為呼吸而起伏著,襯衣卻還好好束在黑色的西褲里。
薛銳很少穿純黑色的西裝,薛里昂有些失望。
他起身薅著白色襯衫的領口,一路拖著把程越丟進了浴室,紐扣在粗暴的拖行里一顆一顆崩開。
水溫沒有調過,滾燙熱水噴灑出來,程越像是被淋了熱油的魚一樣彈起,薛里昂皺眉踩住他,卻沒有把他燙熟的意思,熱水切換成了冷水。
濕透的白襯衫緊貼身體,程越嬌生慣養的皮囊在浴室的燈光下,確實看起來不錯。
薛里昂蹲下去,他把水流調到最大直衝程越的口鼻。
嗆水的感覺讓程越混沌的神志清楚了一些,看清薛里昂的瞬間他不可置信得劇烈顫抖了一下。
「你……你想幹什麼?!「
薛里昂沒有回答,直接攥住了程越的脖頸,饒有興趣湊近嗅了嗅,那個仿製的香水味道在經歷了酒精和冷水的稀釋,變得若有若無,陰差陽錯更加貼近了它被期待成為的味道,這讓薛里昂有些滿意。
「你敢!」隨著薛里昂的靠近,程越脊背爬上了一股被野獸按住的驚恐,他拼命掙扎,甚至開始語無倫次:「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你……你就是個私生子……薛家不會為了個雜種跟我爸媽作對!」
雜種、私生子,這個定義恐怕在他見到薛里昂的第一眼就寫在了臉上,現在才說出來,也不知道有教養還是沒教養。
有些人就是喜歡把人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成幾類,程越認為自己和薛銳才是一類,薛里昂不配和他們混為一談。
薛里昂覺得程越真是天真得離譜,但他沒有教育小朋友的耐心。
「你太吵了。」他說著,掐住脖頸的手開始用力,另一隻手抽出了程越的皮帶。
「……薛銳會殺了你的。」程越痛苦地哭喊,薛里昂的力氣跟他差別太大,他以為是酒精的原因,可升騰的難耐讓人絕望,他現在真的感覺自己要被看不起的東西整了。
程越自視清高,他喜歡薛銳並不意味著什麼人都行,特別是這個身份低下的薛里昂。
「薛銳……薛銳!」程越的雙手被薛里昂用皮帶捆住,手肘撐地企圖爬開。
浴室里動靜太大,誰都沒注意房門開鎖的電子音和腳步聲。
下一秒仿佛神跡,薛銳站在浴室門口,目光冷厲得駭人。
「……」
薛里昂的震驚不會被程越少,以至於被薛銳踢開的時候,他都沒心思去捂住撞在牆上流血的額角,而是抬著頭一臉不可置信看薛銳。
這他*的?
是酒桌上的誰去告狀了?不應該,沒人知道程越的身份。
那薛銳怎麼會來?
薛銳穿著和白天不同的西裝,看起來剛從社交場合上離開。
「哥……」
顯然,這一腳沒能解氣,按照薛銳的格鬥訓練數據,下一腳踢實了他能把薛里昂腦袋踢碎。
薛銳沒有動手,身上衣料幾乎不剩的程越哭著攥住了他的褲腳,害怕被再次丟下。
薛里昂已經踉蹌地爬了起來,保鏢觀察薛銳神色,不知道要不要把薛里昂再按地下,已經有人蓋上衣服背走程越。
薛銳沒開口,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顯而易見的憤怒讓薛里昂甚至不敢開口給自己編藉口。
最終薛銳看著薛里昂,抬起手舉重若輕指了他一下,轉身離開。
僅僅是這一下,薛里昂幾乎聽見自己心臟被子彈射穿的悶響,慢慢又緩上來劫後餘生的脫力感。
在薛銳離開一分鐘後,薛里昂才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被冷汗浸透。
早上七點,薛銳的公寓裡。
乾淨整潔卻沒什麼人氣,像是新樓盤的樣板間。保姆沉默地準備早飯,沙發上坐著一個薛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