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哥哥,喜歡哥哥是猛男,可每次堅持不了多久便想逃,逃不掉的就乖乖挨C,然後不長記性,下次接著挑釁,如此循環往復。
零點整,無事發生。
鍾商感覺兩隻鼻孔在噴火,整個人被失落和憤怒的情緒攫住,他像被甩的可憐蟲,腦子一熱衝進地下收藏室,舉起那瓶希拉茲酒,咕咚咕咚幹掉大半瓶。
出來後,有些醺醺然。
他看眼表,覺得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於是打電話叫來司機接人。
半個小時後,鍾先生現身彩虹區一家高檔酒吧,他讓人清場,自己獨占一整個吧檯和酒屋。
調酒師調完三杯威士忌推到他跟前。
周圍沒有討人厭的嘈雜聲,空氣里流淌著節奏舒緩的音樂,鍾商感覺心裡好受些。
他執起杯子輕晃,眸光朦朧晦澀。
三杯威士忌很快下肚,他要來一整瓶威士忌和一沓蘇打水,然後對調酒師說:「誰也別打擾我。」
厚厚的門被關上,仿佛隔絕一切紛紛擾擾。
鍾商喝了半瓶威士忌,眼尾泛著紅,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對,可他真的很想他。
恍惚中,鍾商翻出手機,點開聊天軟體,找到那個人的頭像。
他凝神細看,將備註改成『愛馬人士』,傻笑兩聲,又改回『榮湛』,看見這個名字,鍾商感覺視野有點模糊,鼻腔湧上一股酸澀,他用紙巾擦了擦眼睛,然後把備註改成『哥哥』。
他開始在聊天框裡胡亂打字,瞎嘞嘞,打完又刪掉,最近他經常這麼做。
[哥哥,哥哥~]
[你睡了嗎?]
嗒嗒嗒,全部刪除重新編輯。
鍾商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吧檯上,手機舉到眼前,抿著嘴巴敲字:[哥哥,我想要了。保證不咬,我就舔舔。]
命運跟他開了一個小玩笑,拇指一哆嗦,『唆』的一聲發送成功。
「啊啊啊臥槽臥槽!快快快...」鍾商的酒瞬間醒一大半,瘋狂按著手機屏幕,他想方設法的撤回,緊張到第一次沒成功,耽擱了幾秒才把那條消息撤回。
鍾商也是夠倒霉,平日裡的榮博士沒有刷手機的習慣,那條消息彈出來的時候,偏偏趕在博士用手機查資料。
一字不落,統統落入榮湛眼中。
榮湛看著被撤回的聊天框,心想:睫毛怪是被什麼東西俯身了嗎?
他從抽屜里摸出一張名片,拍照給鍾商發過去:[這位治療師是我同學,曾幫助多名性癮患者脫困,口碑良好,值得信賴。]
鍾商呆呆地盯住這條消息,耳根子火燒火燎。
既然已經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玩點更大的。
酒精又一次占領高地,鍾商破罐子破摔,快速敲字:[醫生治不好我的相思病,唯有JB解千愁。]
又騷又拽,完美契合歐陽笠的初次評價。
發送完,鍾商把手機屏幕扣在吧檯,決定逃避。
酒屋厚厚的門被人推開,閃出一道身影,攜帶不可名狀的氣息。
聽到動靜的鐘商腦袋一扭,心跳微快,有點不可思議。
黑影移動的速度緩慢,似乎不太方便,慢慢置身於明亮,熾白燈光下,露出一張好看的臉。
鍾商湧起無限失落,別開視線涼涼道:「你怎麼來了。」
祁弈陽拄著手杖,拖著打石膏的腳靠近吧檯,廢了一會功夫才坐到椅子裡,他歪頭尋找鍾商的視線,輕呵一聲:「看見是我,你好像很失望。」
鍾商在他臉上審視數秒,嘴角勾出的弧度喜怒難辨:「那件事兒還沒完,我要是你,會低調一點。」
「怎麼,還真生氣了?」祁弈陽故作一副受傷的模樣,「拜託,我們才是好哥們兒,你為了一個斷交十年的人跟我置氣,不值得。」
聞言,鍾商臉色瞬變,似乎被觸到雷區,銳利視線直逼對方的眼睛:「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值與不值,你說的不算。」
祁弈陽不以為意,很淡地嗤了聲:「少爺,你是不是對他很感興趣,想睡他?」
這話傳到鍾商耳里,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他倦淡地撩眸子,執起杯子抿一口酒,拒絕回答。
「唔,看出來了,不感興趣,」祁弈陽低頭為自己倒酒,垂著的眼眸射出陰鷙的光,「說實話,我本來對榮湛無感,不過周日在馬場相遇,我近距離觀察他,發現他的外形真的極品,你知道我為什麼撞他嗎?」
說著,祁弈陽逐漸朝鐘商的耳畔靠近,音量越來越低沉:「因為我就是想撞他,最好有一天能撞到他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