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樂園的所有一切,乃至妖精本身,都是建立在妖精母樹之上的。妖精從他們的母樹上誕生,死後又會回到母樹上沉睡,他們圍繞著母樹建立了繁華的文明,文明不斷向外延伸,於是便有了永恆樂園。
母樹出現枯萎跡象,這對妖精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在以塞漫長的記憶里,妖精母樹只出現過兩次枯萎跡象,而其中一次幾乎枯死,而那一次正是……
他看了眼兩頭的使魔,「莫勒知道這事是嗎?」
「當然,我也通知了主人。」
「他們並沒有向教會尋求幫助,看來情況還不是很糟。」妖精總是擔心別人會趁機對那棵不死老樹做點什麼,這次甚至都沒告訴格蕾希究竟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這處理這些堆成山的文件工作!
以塞看向西莉亞,「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幫我處理文件了。」
「啊?」少女抬起頭,嘴邊還沾著奶油。
「我會讓瑟蘭暫停你的鍊金術課程,你需要練習更多魔法,加快對自身魔力的掌握。」說完,他轉向尤菲莉婭,「還有你,需要儘快提升自己的體質,以適應遠距離傳送魔法。」
「在這齣鬧劇落幕後,我們會立刻離開格倫米大陸,前往烏洛比斯。」
西莉亞好奇問道:「妖精母樹的枯萎意味著什麼?」
「大地將會進入魔力衰竭期……」以塞注視著她,卻像透過她在凝視別的什麼東西,「通俗點來說,我們可能將要迎來一場末日浩劫。」
「叮!」金屬餐叉落在瓷器上,發出了輕靈的脆響。
尤菲莉婭低頭,攥緊了發顫的手。
西莉亞擦了下唇角,「有解決辦法嗎?」
「並沒有真正一勞永逸的方法。」以塞捂住腦袋,長嘆一口氣,「唉,又要忙起來了。」
潘多用羊角撞了下努諾斯的鹿角,「我們現在跑路吧?」
努諾斯別開鹿腦袋,「你走吧,我要跟莉亞在一起。」
潘多切了一聲,「現在不跑,就要被莫勒用到死了,我可不陪你們。」
努諾斯不為所動,「你每次都說跑,每次都沒跑。」
潘多惱羞成怒,「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憨貨!」
「噗嗤。」聽著他們的對話,西莉亞沒忍住笑出了聲,即便剛得知了世界毀滅的壞消息,但沃斯他們一開口,籠罩在餐桌上的緊繃感便消失了。
但下一刻,她的內心又蒙上了名為命運的陰影:原著中,女主正是死於「拯救世界」的大任,魔力衰竭的根源是地底神宮嗎?哪裡究竟有什麼?作為鑰匙,她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存在?
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以塞瞥了她一眼,又移開了目光。
…………
安娜妮塔莊園,一層透明護盾仿佛倒扣的巨碗將整座莊園籠罩,從遠處看去,它輕盈得就像是薄霧,脆弱得就像是泡沫,映照著夕陽的光輝,仿佛伸手就能戳破。
「真是許久沒見到你構建這個魔法陣了,不滅的幻影,是叫這個名字吧?」瑟蘭伸出手指,感受著空氣里震顫的元素,它們彼此糾纏、滋長、消磨,最終交織出近在咫尺卻無法逾越的屏障。
莫勒對這份作品很滿意,「那是默爾林的官方名字,我更喜歡稱它為,囚籠。」
「為誰而準備的囚籠?」瑟蘭雙眸里映出數道符文,試圖解開有「無法攻破的壁壘」之稱的魔法陣。
意料之中,薄霧毫無變化,依舊在空中緩緩流淌,她也不想多費魔力,便對莫勒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勒笑著搖了搖頭,打了個響指,「為所有罪有應得之人。」
隨即,薄霧如撥開的河流,向兩側分開,露出了僅供一人行走的通道。
兩人先後走入魔法陣中,在他們的身後,薄霧緩緩合攏。
瑟蘭抬起頭,打量著這處宏偉而空曠的莊園。這並不是她初次來到這裡,一個月前,她剛抵達埃爾貝德時,就前來觀察過殘軀的情況,得出了具備靈性,但還沒能影響外界的結論。
但這次,她卻能隱約感知到,環境已經截然不同了。
草木,沙石,雕像,殘破的地磚,斷裂的石壁……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活了過來,即便它們還維持著平凡的外表,她卻能從魔力中感受到它們的「呼吸」,聽到它們的竊竊私語……它們那淺顯又貪婪的意志,仿佛塵埃,渺小而不容置疑地存在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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