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還想說些什麼,大腦卻突然一陣顫慄,那一刻,她忘記了思考,記憶如展開的書卷供人翻閱,她那短暫而悲哀的前半生,迅速從腦中略過。
燭火映照出來人的模樣:那是個身材矮小的少年,有一頭黑色捲髮和蜜色的皮膚,看起來像一位山民,就連開口都是使用的高山語。
「你也叫薩拉?想去救人?正好,把這喝了吧。」少年拋給她兩瓶藥劑,「一人一瓶,待會把被囚禁的血奴帶到二樓大廳去,其他血仆如果還有活著的,也一併帶過去。」
她遲疑地看著手中的藥瓶,它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是上好的治療藥劑,「你是誰?」
「你可以當成是來救你們的人。」
塞琳的聲音陡然尖銳,「是你殺了……」
「不是我。」少年回頭望向幽深的遠方,「我得走了,救援到來之前,你們最好別離開這兒,血獸的同夥可能還在外面。」
還未等她們答謝,少年便消失了,一如他的到來,無聲無息。
兩人面面相覷,塞琳率先擰開藥劑瓶,仰頭喝下藥劑,令她意外的是,它喝起來竟像是清甜的蜜桃味。隨後一股柔和的力量在體內舒展,治癒著她多年的傷病。
她正要催促薩拉,卻被對方抱了滿懷,「終於,我們得救了,塞琳……」
她張著手臂,最終沒有拒絕這個劫後餘生的擁抱,「蠢貨,快點喝藥!你不會覺得那些地牢里的奴隸會把我們當成什麼好人吧。」
…………
這次的收穫就像諾亞預料中的一樣,有,但並不多。
血獸既然膽敢窺伺巨龍血脈,那他們也一定做好了充分準備,比如今天那隻見到他就立刻自殺的領主後裔,連靈魂都沒留下,還順便帶走了所有心腹,如果不是他動作夠快,恐怕連這處藏身地都會被銷毀。
不過,這也算得上好消息,至少證明了這隻血獸與他們的計劃密切相關,當然也不排除障眼法的可能性,但無論如何,戈德曼氏族都已經上了巨龍的關注名單。
在追查窺伺者這件事上,諾亞有著充分的經驗,得益於他的天賦優勢,在沒有正式加入七神教會之前,除了給自己的父母打工外,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處理這方面的事務。
這些年來,他認識到最深刻的事就是:巨龍的強大只是徒有其表,從繁衍的角度而言,他們是極其失敗的種族。即便極盡小心,也未必能將自身血脈傳承下去。
而即將到來的魔力衰退期,更加劇了這種不確定性。
「諾亞。」暗啞的男性聲音從林中傳來,他抬起頭,一對紫色雙眸散發著幽光,「有什麼急事嗎?」
來人是他的老相識,一位實力強大的巨龍從屬,有著比他還漫長的壽命,思維比他更像巨龍。
諾亞將自己所見分享給他,「至於剩下的人,就麻煩你了,費用我來付。」
「你們阿克米諾斯的老毛病,心軟。」他快速瀏覽了一遍諾亞分享的記憶,「你覺得,法師協會對此事知情嗎?」
「法師協會是一個很廣的概念,你大可以縮小一點。我認為,至少在環山城和特洛夫之眼,有部分法師與血獸有勾結。」
環山城的鬧劇,他也聽說了,「你的行為驚動了他們,還會暴露子嗣的存在,太過衝動了。」
他話音一轉,「但我不得不說,炸得好,至少再毀一座魔力井。這些年,默爾林真是越發放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標準的老龍口吻,諾亞不愛聽這個,「我還有教會的任務在身,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這段時間,我都在烏洛比斯大陸。」
男人深知他的性格,也不再多言,身影消逝在黯淡的月光中。
…………
諾亞抵達特洛夫之眼,找到他*們下榻的旅店時,那個名為薩拉的獸人已經醒了過來,在得知血獸的死訊後喜極而泣,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作為一個長期被囚禁的血奴,她知道的更少,她被關在地牢里已有五年,與她同期的奴隸早已死去,只有她活了下來,值得注意的是,她說血奴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炎族人。
相比於人族,獸人對血獸來說性價比太低,他們強大又桀驁不馴,當年精靈們幾乎統治了世界,卻止步於布夏山谷,不得再前進一步,因為那裡是山民的土地,無數獸人用鮮血讓精靈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人可以馴服高山的子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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