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兩凸面,陰杯,祖宗生氣。
不行。
這還差不多,好歹有點顧家老祖宗的骨氣。
樂園可以賣,但不可以賣給闕嘉航。
所以就是再拖拖。
懂了,祖宗們拜拜。
拖拖拖。
顧展想起樂園那晚船長的話——因為拖了兩年,地價上漲,才有可能還上拖欠的工程款。
地價會越來越值錢嗎?可以漲到多少?夠把債務都還清嗎?
顧展讀的書不多,想不清楚。
乾脆到酒吧找船長問問,順路蹭口晚飯。
大概顧家的祖宗們也想知道答案,在祖宗保佑下,顧展趕巧在酒吧門口,遇到提早上晚工的船長。
船長今天還是很帥,烏髮向後攏著,黑色船長毛衫,下身是條短西褲,一副要揚帆出海的樣子,見到自己滿眼笑意。
顧展也開心地朝他招招手。
下一秒,船長立刻垮下臉,要吃人般,快步走近顧展。
「手怎麼了?」
顧展低頭翻過手,左手背一大片挫傷,塗過碘酒消毒,現在黑紅棕黃青,五光十色,看起來怪恐怖。
「昨天巡邏的時候,遇到個腦子不好用的,想襲警,我把人壓倒,不小心地上磨的。」
達麗婭並沒有提到顧展受傷,闕東朝抓過顧展的手腕,仔細檢查,幸好都是皮外傷。
「誰弄的?」
「你家少爺。別提了,你們闕氏集團的律師都有病。」
闕東朝聽著顧展恨恨的口氣,猜顧展一定以為闕嘉航是律師,並且兩人見面並不愉快。
他稍鬆口氣,接著往下演。
「少爺?」
「對,你老闆的小兒子,襲警想要和解,竟然拿我妹妹做條件。」
「哦?」
闕東朝皺起眉,一點小事,還扯上顧影?
「我有一個親妹妹,學鋼琴的,他們說給她介紹去央音,條件是我得錄誤會聲明,說不是襲警,是誤會,小摩擦。」
顧展說著昨天調解室發生的事 ,邊說邊罵。
狗腿律師就會欺負人,嘴上說著理解獨自帶妹妹,辛苦不容易,補償錢,補償資源;實際是拿妹妹來當軟肋,威脅封口。
平時,顧展並不愛提自己過得辛苦,特別是獨自帶顧影的事。
但遇到船長,他的抱怨就比天上星星還多。
因為與別人說道,更多時候換來的是同情,而船長不一樣,他會夸自己厲害,再接再厲幹下去。
顧展噼里啪啦把闕氏罵了一頓,咽了咽口水,杏眼巴巴地望向船長,等待回應。
「幹得好,但拘留不夠,得槍斃。」
看吧,如此兇殘的再接再厲,正合顧展下懷。
顧展啞著嗓門笑得像鴨子叫。
「行,派你去。記得要反覆執行。」
顧展笑罵著,卻見個熟悉的人形,貼在酒吧大門口。
定製版庫里南正停一旁,張牙舞爪閃著刺眼的金黃。
*
闕嘉琛被拘留了一晚。
才放出來,他便立刻開上庫里南衝到酒吧。
按照二哥闕東朝的要求,闕嘉琛在晚上六點到達酒吧門口,不過整整遲到二十四小時。
昨天他若不是被那漂亮輔警氣的,就不會遲到。
也怪律師不中用,小小和解都處理不來,害得自己被關了一夜。
酒吧還沒營業,大門緊鎖,闕嘉琛抱著黑桃A趴在大門的玻璃上往裡張望著。
「闕嘉琛,你鬼鬼祟祟地趴在酒吧門口做什麼!」
破鑼嗓在耳畔響起時,闕嘉琛後背瞬間竄出股莫名的酸疼,和昨天被壓馬路上時一模一樣。
他顫巍巍地轉過身。
昨天抓自己的漂亮輔警,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這已經夠嚇人了,更讓他恐懼的是,自己的二哥,此時應該跑路到遠洋貨輪上的闕東朝,正站在輔警身後,暗眸陰森地盯著自己。
兩人的視線,就像煉丹爐里的真火,多幾秒,闕嘉琛覺得自己就要被燒成渣渣。
可怕的是,二哥還穿得一本正經,黑色船長毛衫,仿佛要主持自己的追悼會般。
「咯,」闕嘉琛艱難地從嗓子底冒出一個音節,他是想喊哥的,可重壓之下,卻發出母雞打鳴般的短啼。
只見闕東朝的眼尾,在自己發聲後,微微眯起,這動作闕嘉琛熟悉,它意味著兩個字——剝皮。
闕嘉琛顫抖著乾咽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