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第一個字還沒落聲,二哥好像抬手就要往自己的頭扇來。
闕嘉琛趕緊雙手護住腦袋,懷裡的黑桃A滑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黑桃A落地的瞬間,闕嘉琛見二哥的手,落在漂亮輔警的肩上,把人往後一拖,擋在身後:「小心!」
玻璃碎渣飛濺過二哥的小腿,流星甩尾搬劃出長長的口,鮮血一下涌了出來。
完了。
闕嘉琛只覺自己已經躺在一片白菊的海洋中,等火化了。
他絕望地看著漂亮輔警皺著眉頭,從二哥背後鑽出。
「你的腿,船長,你的腿。」
顧展急起來。
完蛋,一個手殘,一個腿殘,五五抽成的日子就剩不到一星期,賣酒大業頓時夭折。
「船長,你拉我做什麼啊。」
「不拉,受傷的不就是你了。」
顧展彎著身,剛觸上船長小腿的指尖頓了頓,船長好像是在保護自己?
他摸了摸傷口四周,肌肉的觸感溫熱結實,傷口從小腿肚一路往上,長得有些可怕。
不管了,什麼賣酒賺錢,人好好地比較實在。
「你傻嗎?我穿著長褲呢。」顧展虎著公鴨嗓責備道。
「酒瓶碎片管你穿什麼,亂飛的時候傷手傷臉都有可能。」闕東朝跟著彎腰,頭把臉湊近顧展:「沒事,血一會兒就不流了。」
「你別動,等著。」
顧展站起身,刷過指紋鎖,衝進酒吧。
酒吧門口,只剩站著不動的闕東朝,和捂著腦袋的傻弟弟。
闕東朝食指點唇,衝著剛要想開口說話的弟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馬上,顧展一陣風似的,拎著藥箱衝出大門。
他蹲在地上把藥箱翻得嘩啦響,最後,翻出棉簽和一小瓶碘酒。
「哎,噴霧凝膠沒了,王胖子沒補。碘酒消毒很痛,你忍忍。」顧展輕輕吹了吹流血的地方。
傷口很長,但挺淺,顧展再多吹兩下,估計就結痂了。
「沒事,不用消毒,晾著就行。」
「你不會是怕痛吧?這麼大一個人,不至於吧?」
顧展揶揄著,抬頭看向船長,船長眼裡那片溫柔的海,起了風,不大,浪輕柔得顧展心頭微顫,要融化。
他慌忙低下頭,拿著棉棒蘸碘酒,一點一點地擦拭傷口。
不能再看海了,得看看別的東西,比如滿地的碎酒瓶渣。
被摔碎的是最貴的版本黑桃A,進貨價大幾萬。
人民幣碎一地到處流……
顧展實在不理解,闕嘉琛這財閥公子腦子在想什麼,在人酒吧門口把這麼貴的酒摔了是要碰瓷報復嗎?
他張口罵起來:「闕嘉琛,你腦子是不正常?昨天酒駕襲警被我抓,今天就來酒吧門口砸場子嗎?他們沒多拘留你幾天嗎?」
「我,我……」
二哥垂眼看漂亮輔警的眼神,溫柔得讓闕嘉琛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挨著罵,完全不敢頂撞。
「你去喊阿姨出來收拾。」闕東朝摟過顧展的肩,輕聲道:「大門口全是酒,不好看。」
「可你都流血了,他腦子有病嗎?」顧展壓低音量,小狗護主般低吼。
「我沒事,聽話,去喊阿姨。」闕東朝擼擼小狗後腦的三個旋,輕輕推了把。
「哼。」顧展不情願地往前走了步:「一會兒再出來和你算帳。」
他用食指點了點闕嘉琛說道,進酒吧喊人。
顧展前腳進門,後腳闕東朝就向前一步,盯死自己的傻弟弟。
闕嘉琛哭喪著臉,要不是腳下都是玻璃碎片,現在他鐵定跪下。
「你還懂得要來?」
「二,二哥,我,我被拘留一夜。」
酒吧門口不是算帳的地方,闕東朝沒有再多說。
他喊闕嘉琛來酒吧撒錢,為了是在自己上船前幾天,讓顧展的零花錢包可以瓢滿缽滿。
「帶了沒?」
「帶,帶了最貴的,可是砸碎了。」
闕東朝低聲罵了句髒話,他讓闕嘉琛帶人來酒吧點黑桃A,傻弟弟聽成帶黑桃A。
「我說的是錢。」
quot有有,身上兩萬,車上還有,全是現金。」
闕嘉琛趕緊回答,二哥現在看著情緒還算穩定,尚未暴躁起來,他抓緊馬屁拍上。
「一會兒進酒吧,想辦法多花錢。」
要闕嘉琛帶現金,本是為了防止顧展從付款帳戶發現闕嘉琛的身份,但沒料到闕嘉琛在來酒吧的路上就因為違章被顧展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