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雨冷眼朝她投去一瞥。
她打扮成這樣,打招呼的方式倒是很傳統,孟雲舒猶猶豫豫地和她握手:「久仰大名?您認識我?」
高璇格反應極快,大大方方地一笑,巧妙地化危機為孟雲舒的自我懷疑:「對,中誠的孟律嘛,當然認識。」
……難道是客戶?孟雲舒不知不覺間著了她的道,警惕起來。客戶她怎麼會不認識——其實也正常,開會的時候誰不是個人樣,下了班是什麼狗樣,同事怎麼可能知道。
孟雲舒給當下的場面找好了解釋,很自然熟地坐在她第一次來時坐的位置。
「酒單拿來。我看看,讓你請我喝點什麼。」
「別看。」遲雨繞進吧檯裡面,「我自由發揮。」
「自由發揮。」孟雲舒「哇哦」一聲,端正坐好,示意她開始表演。
遲雨挽起袖子,選了瓶酒,是朗姆。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她問。
「什麼?」孟雲舒報復回去,「我們不是房東和租客嗎?」
「我錯了嘛,不許我有點脾氣呀。」
她笑著,打了個蛋清,又把朗姆和碎冰塊一起倒進搖酒器,上下搖晃。
她小臂的線條很好看,瘦而不柴,筋骨之上覆蓋著薄薄一層肌肉。孟雲舒指出盲點:「朋友之間一般不……」
遲雨抬起頭,看見她用口型比了兩個字。
做愛。
遲雨輕輕動了一下眉間。
她把薄荷味在鋪到杯底,搗了兩下,試探:「意思是,是友,但不是朋友?」
沒想到孟雲舒皺了皺眉,竟然承認了:「嗯。」
遲雨情緒不明地笑了兩聲,點點頭。
「你經常對別人這樣嗎?」
孟雲舒:「你覺得像嗎?」
「好吧,不像。」遲雨攤了攤手,濾出冰塊,端起酒杯對她晃了晃,「那,幹個杯吧?朋——友?」
……
孟雲舒反手打開車門,身體向後倒去,越野車的底盤有點高,遲雨一把撈住她的腰把她推上后座,單膝跪上去,一手關上車門,一手攥著她的雙手壓到背後,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酒調得這麼敷衍,不想請我喝?」
「答案我不滿意,不想請了。」
酒精攪亂了心跳,唇齒交纏,帶出了朗姆酒味,還有清涼的薄荷味。這個吻十分急切,孟雲舒胡亂去解遲雨的襯衫紐扣,遲雨伸手進她上衣里,用不同於吻的格外冷靜的節奏,不急不緩地撫摸她側腰。
起初是癢,她的手帶著力道向上揉,開始有了輕微的痛感。理智稍稍回籠,孟雲舒彎腿,把她推開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