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最重要的部分來了啊。是不是要開始了?你們關我太久,搞得我連時間觀念都快消失了。」他側上方有個聲音在說話,在被像個火腿一樣掛著風乾的時候,這個人的語氣居然聽起來還很不錯,笑嘻嘻的。
水銀議員說:「閉嘴。」
威爾只有脖子以上還能動一下,他抬起頭看見了一張臉,挺眼熟的,之前報紙上的通緝令天天掛,是烏鴉座。
烏鴉座明顯很不識時務,他還笑嘻嘻的:「哎,怎麼說咱們之前也算是共患難,你怎麼對我這麼凶啊。」
一個暗金色的影子躥上去,一拳打在了烏鴉座臉上,將他的臉打得猛地一偏,使他物理閉嘴。
水銀議員將威爾綁在這裡之後就匆匆離開了,看起來是有什麼事情非常著急。
他走後,烏鴉座吐出嘴裡的血沫,對著威爾伸了伸腦袋:「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威爾:「……」
他坐在這個椅子上,只感覺頭暈目眩,渾身都很沉重,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根本張不開,他真的很好奇烏鴉座是怎麼做到這麼多話的。而且他腦子裡嗡嗡亂響,迴蕩著他媽媽的臉。
威爾長到這麼大,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無措過。他的媽媽出賣了他……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讓他幾乎絕望,連死亡都沒有那麼可怕了。
他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嘴裡一股血腥味。一波波的絕望涌過來,全是他媽媽的聲音。
威爾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溢滿水的空間,聽著周圍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虛幻又嘈雜。
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胸口的衣服一下就濕透了。
威爾拼命的抽噎,淚水流了滿臉,感覺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哎呀,這就哭了?哭什麼,倒霉日子還在後面呢。」
烏鴉座看起來像是已經想到了他的狀況,接著喋喋不休了好幾分鐘:「別哭嘛。你難道沒有問題想問?我知道的還是比你多的,想的話就眨兩下眼睛。」
威爾緩慢地眨了眨眼。
烏鴉座:「讓我猜猜,你想問什麼呢……你一定最想知道的,是現在他們想幹什麼?抓你來做什麼對不對?」
威爾眨兩下眼。
烏鴉座咯咯地怪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威爾,威爾總感覺這傢伙的眼睛裡譏諷又戲謔,讓他很不舒服:「他們啊,是繁榮教會,當然是想讓他們的神回來咯。你是容器,而我們這些傢伙,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