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爷抬手,付七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往前走了一步,扶着付老爷站了起来。
付老爷缓缓扫视席上众人,从怀中掏出象征付府掌权人的令牌,展示了一圈,而后郑重地交到了付七手上。
“从今日起,他便是付家的家主了。”这一句,他攒足了气势,声如洪钟。
“老爷,这怎么可以?”还是林姨娘率先站了出来,“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带一个人回来,便说他是您的嫡长子。”
她做了二十多年付府长子的母亲,心底一直怀揣着某些不能言说的想法,富贵险中求,她愿意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承受大长公主的报复。
可她没有想到,这件事还会有其他可能。
“你是说,我会认错我元妻生的儿子?”付老爷淡淡看了她一眼。
林姨娘喉头一梗:“至少……至少也该有些凭证。”
付老爷却笑了:“你们生下孩子说是我的种的时候,我可没向你们要过凭证。”
“老爷这话,怕也太伤人了些吧。”芳姨娘红着眼眶站了起来,“女儿家清白名声最重要,老爷这样说的时候可想过玲儿以后要怎么嫁人?”
她从侍女端着的餐盘上拿起本来用于片肉的匕首,刀刃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您若怀疑,妾身现在就可自刎堂前自证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上一片骚动,哭嚷的,劝说的,沉默的,看戏的,各有角色要表演。
直到穿着甲衣的护卫将芳姨娘手中的匕首打落,付玉菡才猛地回神,深吸了一口气。
一直伴着他长大的侍卫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件事情太难让人一下消化过来。
可细细回忆,并非一点痕迹没有。
先是阿娘莫名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少年,一贯疼他的阿娘却一反常态让他去照料一二,再是父亲特地将他喊去朝宁阁,明着以给他阿娘的东西为由,却好似不经意地问起付七的事情。
这么一想,付七的眉眼与琂昭哥哥相似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