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錦袍華服,腰束玉帶,寬肩窄腰,發冠高束,眉眼清雋中透著平易近人的柔和,文質彬彬,如玉溫潤。
沈安安看著那挺拔的身軀,在上一世不知多少次擋在她面前,為她遮風擋雨,蕩平禍事。
「姑姑是不是教訓你了。安安,你別擔心,有什麼事告訴大哥,只要你不願,大哥同父親就一定會想辦法,絕不會讓你嫁給不想嫁的人。」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說的,可她那時滿心歡喜就只瞧的見蕭淵,以及他帶來的榮耀與滿京都閨秀的羨慕嫉妒。
後來,大哥總是勸說她,強扭的瓜不甜,四皇子不愛她,嫁去也是受苦。
她心裡清楚大哥說的都是實情,可她接受不了,不肯放棄,更愈發不愛聽那些,以至兄妹二人時常吵鬧,感情疏離。
饒是如此,他也不曾真的不管她,甚至為了她對蕭淵大打出手,被父親罰跪祠堂。
「大哥放心,姑姑沒有為難我。」
沈長赫卻不信,「姑姑籌謀已久,費盡心思將你從江南接回來,怎麼可能重拿輕放,安安,你無需瞞我。」
沈安安笑笑,「墨香,再去煮壺茶。」
墨香提著茶壺退了出去。
「今日回來的晚,實則是遇上了點麻煩,四皇子在南華街遭遇刺殺,我碰巧路過,就捎帶了他一程。」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沈長赫臉都嚇白了。
「我好好的。」仿似怕他不信,沈安安還起身轉了個圈給他看。
沈長赫面色不佳,「你一個閨閣女子,摻和這種事做什麼,若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
「對方畢竟四皇子,若是見死不救,皇上那邊也交代不過去,連同姑姑和父親都要被問責。」
若非如此,蕭淵在她面前死十次,她都不會心軟。
沈長赫沉著臉,「生死都是他命數。」
這話沈安安十分贊同,上一世有李懷言,這一世有她,那狗東西確實命不該絕。
沈安安還有別的擔憂。
「蕭淵於京中遇險,哥哥身為禁軍統領只怕會被問責,你可有應對的法子?」
沈長赫眸子發沉,「能在京中設下這麼大的局,單憑匪患不太可能,背後恐還有人助力。」
沈安安點了點頭,她也是如此想的。
「蕭淵作為皇子,幾乎是獨得聖寵,此次蕩平匪患更是大放光彩,應是讓某些人紅了眼。」
兄妹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皇家爭鬥,一旦攪合進去就再難脫身了。
「你好生歇著,外面的事有大哥和父親。」沈長赫站起身,安撫的摸了摸沈安安的發頂。
「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第5章 愧疚
沈長赫離開後,沈安安站在閨閣里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看看這裡,又摸摸那裡。
這是她死前最為眷戀的地方,陌生又熟悉。
窗欞上掛著她最為喜愛的蘭花風鈴,隨著捎進來的微風叮噹作響。
她走過去,纖纖玉指抬起撫住晃動的流蘇,柔軟觸感從指尖穿梭而過,她唇勾了起來。
似哭又似在笑。
月影遍地,樺樹婆娑。
沈安安好不容易入睡,卻是半宿的夢魘。
她身子蜷縮在被子裡,緊緊的抱住雙臂,額頭被冷汗浸濕,身子隱隱發著抖。
她頭都快炸開了。
各種各樣的謾罵與鄙薄形成了一個圈,將她圍在其中,尖銳刺耳的話語直往她耳朵里鑽。
「不,我不是瘋子,我不是。」
她只是…太愛蕭淵了,才會失了理智。
「姑娘,姑娘。」是墨香的聲音。
安安掙扎著醒來,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臉上還有著恐慌。
「姑娘,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墨香倒了杯茶餵給安安。
沈安安喝了下去,勉強平復了躁動的心緒,靠在軟枕上發呆。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記起,都是一種折磨。
她痛恨當初眼盲心瞎的自己,更討厭那個將她變成瘋子的罪魁禍首。
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冷淡的仿佛世間所有塵埃都難入眼的面容,她恨的咬牙切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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