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妃吃的都是稀粥，一口一口細嚼慢咽，一點都不能吃快吃多。太孫跟著吃，招呼他們，ldquo要不要也來一碗？rdquo
蘭山君搖搖頭：ldquo我們都不愛吃粥。rdquo
皇太孫：ldquo行吧。rdquo
太孫妃好笑，ldquo你若是吃不下了就別吃。rdquo
皇太孫繼續埋頭苦吃：ldquo其實還是吃得下的mdashmdash但元娘，你下回別吃皮蛋瘦肉羹好麼？rdquo
太孫妃：ldquo多好吃啊。rdquo
皇太孫苦著一張臉吃完，而後苦著一張臉讓人把碗筷收拾下去，繼續苦著一張臉道：ldquo我知道你們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事情。rdquo
但helliphellip
他搖搖頭：ldquo我只知道其中一部分，且我估摸著，鄔慶川也只知道這一部分，不然，他當年就不是貶謫，而是沒命了。rdquo
蘭山君便和郁清梧對視一眼，道：ldquo鄔慶川既然意有所指，便是希望我們去查。查的過程中，說不得被他布置了什麼陷阱，還不如殿下與我們直言的好。rdquo
太孫妃覺得他們做得對，ldquo陽關道好走，獨木橋難行。你們兩個，如同我妹妹和妹夫一般，都是自家人，關鍵時候，萬不可有事瞞著。rdquo
頓了頓，又道：ldquo若是要瞞，便瞞著太孫，別瞞我。rdquo
皇太孫啞然失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裡，垂眸道：ldquo這事情helliphellip若是要說，便要從最開始說起了。rdquo
ldquomdashmdash元狩元年，陛下十六歲，受折太師教導，勵精圖治，勤政愛民，重用賢臣，開始推行均公田一策，責令百官廉節。rdquo
蘭山君詫異側頭，沒曾想他會從頭說起。
更沒想到最初的皇帝是這般模樣。
她屏住呼吸，ldquo而後呢？rdquo
皇太孫：ldquo而後，折太師又提出科舉不能只死記硬背儒家經書而要闡釋經書之意，認為官場之道不能再只講年歲而非政績helliphelliprdquo
他想要改的太多了。
他甚至對皇帝說，ldquo國朝危矣，必須改政。rdquo
但一向聽話的小皇帝卻隨著年歲越大，便越覺得自己信重的太師只知道改政改政，根本沒有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眼裡。
他做皇帝多年，日日不歇，國庫倒是充盈了，但內帑無錢。他想修建一座園子，還要經過內閣同意。
臣強君弱，終究是難逃一死的。
皇太孫沒有親眼見證過這段過往，只聽父親說過。
他握著茶杯，食指一點一點敲打在杯壁，ldquo陛下起了殺心。rdquo
但是折太師牽扯的人太多，他怕受阻大，又顧忌跟段伯顏的兄弟情分，便先於元狩十年春，將段伯顏遣出洛陽，前往西南剿匪。又用時一年，在元狩十年冬，段伯顏沒有領兵回朝之前，賜了一杯毒酒給折太師，道：ldquo先生教朕，苟利國家生死以mdashmdash如今，先生成了家國頑疾，理應死去。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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