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燈滅也不會做噩夢了，這是好事。
他輕手輕腳出門，去書房寫札記：ldquo雖未同床共枕，卻已不會被驅，被子兄應歡喜，從此不用跟我風餐露宿，顛沛流離。rdquo
而後想了想，又神情柔和下筆，ldquo山尊林間開道，鍾馗已然除妖，甚好，甚好。rdquo
他寫完，鄭重的將札記收起，心中合計著今晚回來的時候給山君買一些其他寓意的燈盞。
比如鸞鳳和鳴，比翼齊飛。比如相思紅豆，蓮花並蒂。
他準備都買回來給山君換上。
大概一刻鐘之後，蘭山君也醒了。她出了屋，錢媽媽正招呼去用早膳。
郁清梧問她，ldquo昨晚可是做了一個好夢？rdquo
蘭山君點頭：ldquo是好夢。rdquo
她笑著道：ldquo我夢見老和尚了。rdquo
郁清梧好奇：ldquo他老人家說什麼？rdquo
蘭山君：ldquo他說，他要去蜀州。rdquo
郁清梧坐下來，ldquo去蜀州？rdquo
蘭山君也坐下，取了一個豬肉包子吃，ldquo是。rdquo
夢裡，老和尚笑著跟她道：ldquo山君，我要去蜀州看看。rdquo
她這回不是小小一個人了，她就是現在這般樣子mdashmdash不是上輩子的模樣，就是她昨日穿的那件衣裳。她問，ldquo師父，你去蜀州做什麼？rdquo
老和尚又不說話了。
他只是往前走，而後回首，朝著她擺手，不要她跟著。
這回，她也沒有跟著去。
她留了下來。
郁清梧聽完，心都是暖和的。他等山君去書房後，對錢媽媽道：ldquo山君應是為我留下來的。rdquo
錢媽媽：ldquohelliphellip你高興就行。rdquo
她問，ldquo這回helliphellip不會再抱著被子出來了吧？rdquo
郁清梧：ldquo您放心，被子兄弟不會再受苦了。rdquo
錢媽媽笑起來，眼見他踏出出去，心裡難受起來，還是喊住他，ldquo郁少爺。rdquo
郁清梧回頭。
錢媽媽：ldquo你今日是要去大理寺牢獄見鄔慶川吧？rdquo
郁清梧點頭，ldquo他判了斬刑，我去送他一程。rdquo
錢媽媽嘆息道：ldquo他這個人，以前還是蠻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我這心裡之前也恨他，但是現在又有些不是滋味。rdquo
兩人也算是相識幾十年了。
她道：ldquo我就不去送他了。rdquo
郁清梧：ldquo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