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野,你怎麼能做到,把自己心裡的惡劣和負面一點都不掩飾地露出來?」
庚野靠回去,不在意地淡淡挑眉:「我一向這樣。」也對。
別枝想。
他確實向來如此,好與壞都從不加遮掩,也不覺得該為自己心裡的負面情緒而自生唾棄或卑微。
想完,別枝認可地點頭:「我要向你學習。」
「好的不學,學壞的。」庚野輕嗤,終於還是沒忍住,趁空乘剛走到帘子後,四下暫無人看,他指腹一捋就扯起了安全帶,俯身過去,在鄰座女孩的唇上烙下個吻。
微灼的舌尖若有似無地撩撥過她唇縫,企圖撬入,卻被回神的別枝躲開。
「這是在航班上,」別枝語氣肅然,白淨的手掌推抵在他胸膛前,「庚野,你要點臉。」
庚野氣笑了:「沒有,不要。」
「我有,我要。」別枝溫吞又不容拒絕地,把人一寸寸推了回去。
庚野只能輕咬著犬齒尖,忍著有點躁戾的笑,慢騰騰倚了回去:「……行。下了飛機再跟你算帳。」
別枝權當沒聽到。而事實上,下了飛機,這帳也確實沒能算成——
從廊橋出來,別枝剛關掉手機的飛行模式,就在震動聲里連收了幾條消息。
以及幾通未接來電。
好巧不巧,都是別廣平的。有些人就是經不得念起,明明她一年都不想提起他一次。
女孩眼角還殘存的笑意,就隨之冰消雪融似的,在航站樓大落地窗的陽光里彌散一空。
今天周六,後天的周一才是林雪棠的忌日。
為了來北城給母親祭拜,儘早準備好一應物品,別枝特意提前兩天過來了北城,還額外向學校請了周一周二的兩天假。毛黛寧拍著胸脯說幫她帶班,讓她放心地去。
而別廣平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顯然也是預料到,今年林雪棠的忌日,她會親自來北城了。
比起逃避困難,別枝更習慣迎難而上。
尤其她不想別廣平這種情緒炸彈,不可控地在某個時刻突然落到眼前,隨時隨地干擾她的心情。
於是別枝幾乎沒有什麼猶豫,一邊給庚野眼神示意,一邊任由他牽著,而她冷冷淡淡地垂了眸,將未接來電撥了回去。對面接起來得還算快。
別枝不想跟別廣平有任何寒暄或者嘮家常之類的開場白,所以接通的第一秒,她就毫無起伏地開口:「剛剛在飛機上,沒接到電話,有事嗎?」
對面,別廣平似乎被噎了兩秒,才訕訕道:「你阿姨叫我問問你周一的安排……飛機?你回北城了?」
「是來,不是回,」別枝糾正完,又耷下眼帘,「我來給我媽上墳。」
別廣平在對面呼吸不平了幾秒,換個時候他大約早忍不住拿出他當父親的威嚴來訓斥兩句了,不過聽見後半句,他就又逼著自己壓下火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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