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想到對方是商羽,又變覺得好像做什麼都可以。
不知是不是今晚不在金公館的緣故,他像往常一樣,陷入身體愉悅的同時,先前那種悸動一直盤桓在心中作亂,以至那情潮來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洶湧。
等到發覺商羽的動作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反應,只覺一陣鈍痛傳來。
子春驀地睜開眼睛,本能痛呼一聲:「少爺,你做什麼?」
外面的暴雨聲,將他的聲音困在這小小的屋子,他是問的商羽,也只有商羽聽得到。
除了兩人,沒人知道這屋中正在發生什麼。
商羽將他的身體緊緊箍住,不讓他掙開,額頭汗水落在他脖頸,啞聲道:「別亂動,很快就好了。」
子春不知道什麼叫「很快就好」,只覺得難受得厲害,也因為難受,不敢再亂動。
過了片刻,商羽又道:「小春,我對不住你。」
這回聲音竟然帶了些哽咽,還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落在子春脖頸。
這讓子春一時怔住。
這些年來,商羽的情緒很簡單,除了偶爾亂發脾氣,大多時是平靜冷漠的,他不會大笑,自然也沒有傷心難過,唯一的痛苦,大約便是發癔症時。
可即便是發癔症,也未曾見他流過眼淚。
子春不知他這是怎麼了,只以為對方是在因為弄痛自己而自責,趕緊喘息著安撫道:「少爺,我沒事的,也不是很疼,就是剛剛一下沒反應過來。」
商羽閉眼嘆息一聲,只在他額角吻了吻,沒再說話。
子春還是疼的,卻乖乖趴著不再亂動,任由對方在他身上作亂,就像過去那麼多年的每一次,無論商羽對自己做什麼,他都願意。
只是從前是因為,商羽是少爺,自己是下人。
但現在卻只僅僅是因為,對方是商羽。
一開始確實跟上刑一樣,子春全憑強忍著。
可漸漸的,好像又不一樣了。
商羽在耳邊的呼吸越來越重,仿佛有種失控的難耐,雖然依舊還是疼,但子春心中又莫名生出一種滿足。
到後來,疼痛徹底被巨大的情潮所覆蓋。
子春什麼都不想了,什麼也都不知道了。
只隱約記得,好像是被商羽翻來覆去弄了好幾回。
及至外面的雨停歇時,才終於勉強偃旗息鼓。
然而不等他回到人間,商羽竟然又捲土重來。
停停歇歇不知幾時,好像遠處都有公雞開始打鳴,商羽才徹底鳴金收兵。
子春累極,因為是跟師父請了假的,便放任自己一睡不醒。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就是,還是被院子裡大丫的哭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發覺早已日上三竿,子春望著陳舊發黃的天花板,怔然片刻,驀地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空蕩蕩的炕上,哪裡還有商羽的身影。